你我和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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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的室内突然出现诸多抽气声,太医们颤着胡子,竭力蜷缩在一旁降低存在感。

孟乐浠倒是解气了,方才梦中无法让她报仇雪恨,如今人送到了跟前,她定是要还他一报的。

曾经给她端茶奉水吆来喝去的人,怎知这是匹披着羊皮的狼。

竟然骗过她满府的眼目,还韬光养晦竟覆了她的国,掠夺她囚于深宫,当真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看着她如视弃履的眼神,宋斯珩攥紧骨节分明的手,白皙手背上烙下刺眼的红痕,脖上的青筋隐隐若现。

他压抑着翻涌的气血,侧过头冷声:“滚。”

跪了一地的侍从如释重负般匆匆离开,仿佛不小心听了宫闱里的秘闻,走慢一步就要掉脑袋。

反倒白蔹倒是破罐子破摔般淡然起身,此番景色倒是让她一下重回了七年前。

小姐还是那般鲜活明艳,娇纵的不可方物,反倒是她要替陛下捏把汗。

不过弹指间诺大的寝殿中只剩他们二人,孟乐浠如避洪水猛兽般缩踞回床角另一隅,和他僵持着床对角最远的距离。

这男人如今性情上愈发阴晴不定了,早知今日,当年就应该坚决赶他出府。

孟乐浠指责的眼神都快要戳穿了他的脸。

宋斯珩抬眼看着她谨慎退避的样子,如同面对陌生猎人的幼兽一般,指尖止不住的颤缩了一下。

眼看他又倾身想要靠近,她抬起只手和他保持着距离,“你又想怎么折磨我?”

宋斯珩当真听话止了动作,却反手将她伸出的手握进掌中,温柔摩挲着她柔软的指腹,忍不住蹙眉露出些委屈的神色。

“我折磨你什么了?”

也是没想到他脸皮比城墙都厚,还学得这般勾栏心计,仗着这幅姿容出卖男色,她瞪他一眼。这处寝宫华贵非常,名唤“德鑫殿”,意为得帝王之心处,彰显万千独宠于此。

实则是帝王心计罢了,为堵天下悠悠众口,才起了这般名字。

她真正的住处,叫“孑然居”,俗唤冷宫。

冬日独自锤洗浣衣,衾褥皆破,半两劣质煤炭傍暖,冻得双手生疮。

日日天色未明就早起,偷溜进德鑫殿寝居门口等宋斯珩起床,侍奉他洗漱更衣,为他布施早饭。

私下里为奴为婢端茶奉水,就为了报七年前她使唤他的仇。

而礼部侍郎之子林礼初被刻意打压,虽夺状元却被搪塞许了芝麻小官,从此朝中人微言轻不得尊敬,强撑一番傲骨受人冷眼。

“装什么无辜,我且问你一句,我父母胞弟如今何在?”孟乐浠抽出她的手,冷眼看着他狡辩。

宋斯珩手中蓦然落了空,指尖瑟缩了一下:“岳父他们如今在北疆游玩,想来这几日就快回来了。”

她的眼眶霎时就红了,晶莹圆润的泪珠止不住的坠落,将被子湿了两小块的印记。

谁家好人游玩去流放之地?

又是囚禁绣花,又是流放蛮夷之地,当真是口中没有一句实话。

“我孟乐浠乃京中世家贵女之楷模,势必要嫁世间第一的卓绝君子。”

“宋斯珩,你我和离。”

她掷地有声的抛下这句话,本是萧肃的气氛乍起波澜,掀的室外骤雨袭来,瓢泼大雨似散落的弹珠狠狠砸窗而来。

宋斯珩垂眸掩住被刺痛瑟缩的瞳孔。

一阵冷风刮进室内,带走本就不多的温存气息。他走到窗前掩住纸窗,被淋了满袖的雨水,湿漉漉的顺着指尖坠落,将绒毯氤氲湿了一块儿暗色的痕迹。

宋斯珩喉结艰涩的滚动,抬眸看向对他怀有满腔怒火的孟乐浠。

这段姻缘于她而言像个污点般玷污着她,恨不得趁早了结才好。

过去的七年,像他偷窃来的。

他的声音低沉艰涩,复又闪躲着目光:“夫人大病初愈,许是累了,好生歇息。”

外面阴雨密布,他燃起茶歇上的烛火便转身离去,不欲再看她那伤人的眼色。

孟乐浠反倒是急了,双手撑起到床边便喊他:“混账你站住!不必猫哭耗子,放我回府!”

那高大的背影当真顿住,下一瞬仍是阔步离开,竟还加快了脚步。

孟乐浠欲要下床拦他说理,身上却毫无一丝力气,疼痛瞬息间席卷上头,针扎般刺人胀痛,一层虚汗浸透了后背。

只觉气血上涌至胸口,顺着喉间涌出一口血倾吐榻下,浑身力气都被抽走后坠入一片昏黑。

隐约间,她枕上了谁人温热宽厚的胸膛,慌乱的心跳声鼓息在她耳边,她被紧紧锢拥环抱着,便再没了意识。

向来清冷骄矜的天子失了方寸,被血沾染的手抖着苍白的指尖,额角青筋毕现,红着眼睛冲门外唤人。

“太医!叫门口太医蜀的都给朕滚进来!”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从门口涌来,宫殿中人头攒动,又是一场慌乱。

……

暴雨将歇,芭蕉被打的蔫蔫垂下叶子,皇宫上下阴云密布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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