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渊被薛瑜漫天指责,他从不知薛瑜嘴皮子竟这般利索,一时无语的站在原地,直到他反应过来后抬手系上了胸前衬衫的扣子,布料遮住他胸前的红印。
“行了,骂我也得有个原因,我什么都没干。”霍泽渊面色很是难看,“我没打他,我胸口的巴掌是他打我的,我没对他做什么,真的!”
薛瑜快速回身:“唐良晏,是这样吗?”
唐良晏低着头,费好大的力才把笑容压下去,“嗯,他什么也没做。”
他声音笑得有些沙哑了,听来说的一点也不可信。
薛瑜当即竖着毛转回头怒瞪着霍泽渊。
霍泽渊这辈子也没被冤枉成这样过,咬牙切齿的走到唐良晏身边,两只手扣住唐良晏的下颌,向上用力。
“来抬头,我看看你哭的厉害吗?”
唐良晏一点眼泪都没流出来,一抬头就该被发现了。他顽强抵抗,和霍泽渊犟。
“抬头啊,怎么不抬?怕让人发现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掉?”霍泽渊冷笑,“你最好是真哭了,唐良晏!”
唐良晏拗不过他的力气,脸到底还是被抬了起来,干干净净的脸颊,因为忍笑忍得多,脸色还红扑扑的。
一点水汽也没有的漂亮眼鲜活的望着霍泽渊,咕噜咕噜转了两圈。
“眼泪呢?”霍泽渊面无表情地问。
“擦了。”他理直气壮。
一旁几人都聚过来吃瓜。
霍泽渊冷笑道:“擦得这么干净,属猫的?”他眯着眼灼灼看着唐良晏,好像要把他的脸盯出一个洞,“没事,擦干净了也没事,你再哭一次。”
唐良晏愣了:“我现在不想哭了。”
霍泽渊的大手捏了他一把脸,用了很大的力气,“三二一,哭!”“走开!”唐良晏拍开令他吃痛的大手,“没哭,没哭行了吧。掐我做什么,谁让你把我丢在这……”他声音越来越小,也不敢看薛瑜“崽种请直视我”的眼睛,他打哈哈开始转移话题,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用责怪的口吻说:“你刚才去那干嘛了,有桌子掩着,我都看不见你。”
霍泽渊冷哼一声,见状也不再对刚才的事予以计较,他从裤兜里摸出个仅有自己手掌一半大的器物,“从桌子底下看见了这个,我就是弯腰把它捡出来。”
“这是什么?”后来的三个人不知道最开始发生的事情,唐良晏拿出青铜爵,和霍泽渊新捡回来的器物放在一块。
唐良晏道:“这些可能都是这座享堂的祭品,享堂就是祭祀祖宗的地方。”他怕三人听不懂,又补充了一句,“那那个桌子应该就是供桌。”
一行人走到供桌旁,霍泽渊长话短说介绍了一番享堂,抬手又捡起了地上跌落的酒樽。
这供桌可能是因为时间过长,朝着大殿方向那一面的已经腐朽,桌子不稳,致使桌面大部分祭品全都掉在了地上。这的地是由木头铺成,如今已烂的千疮百孔,踩上去咯吱作响。不少祭品掉在其间,视线又黑,不仔细看真是很难发现。
新发现的酒樽和唐良晏手里的青铜爵形制总体可以称为一类,但可以看出明显的不同。且放在手中一对比,似乎后一个的锈迹更重一些。
唐良晏道:“我找到了我这一个青铜爵上的花纹,差不多能推出你想知道的朝代。”他用手电筒贴近,光线刺破锈迹较浅的爵身,少数地方能瞧见一点纹路的阴影。唐良晏用手指给众人看,“瞧!这些纹路中,柔缓的回旋线条叫做云纹,有折角的地方叫做雷文,连在一起环着一圈,就是历史书上说的云雷纹,云雷纹出现在青铜祭品一般是商周时期。但是通过特殊的云雷纹样式,我们可以明确祭品出现的年代。比如你们仔细看这块纹路的回折,回环波折,这种纹路叫曲折雷纹,也称波形雷文,在青铜器时代,只出现于西周早期。”
“西周早期?”霍泽渊若有所思。
薛瑜听不懂也看不明白唐良晏说的那些纹啊器啊的,但是见他言之凿凿,有理有据,不由得露出信服的眼光。
他递给唐良晏另一个酒爵,“那这个呢,考古学家?”
这个的纹路和前一个有点相像,但是云雷纹规律的循环间夹了圆形的突起。
唐良晏考古历史学的最好的就是云雷纹,因为他家有几处带有这个纹饰的藏品,幼时爷爷和他讲过一些,后来大学辅修历史学,其中有一门考古课程,他在里面学到了系统化的有关云雷纹的知识。他看的认真,记忆也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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