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良、晏!”赵禁咬牙切齿的从牙根挤出三个字,可眼下身边无人,又只好把气愤咽了下去。
唐良晏看着他怒气冲冲又顾虑颇深的样子,喜上心头。“行了,眼下不是你当家的时候了,等一会薛瑜和哑巴进来……”
说曹操曹操到,薛瑜和哑巴伴随着唐良晏的话,沿着玉墙侧氤氲的光芒里走了过来,“等我们进来干嘛?”
唐良晏喜色褪了下去,他还记得争吵的事,杏眼睁的溜圆,谨慎的看着薛瑜。
薛瑜气的笑了一下,抬手拍了拍他的头,“你看你那样,我又不可能真和你打架,行了昂,别看我和看贼似的。”
唐良晏撇了撇嘴,慢腾腾收回了自己谨慎的眼光。
薛瑜凑合到秦殊身边,小声笑话说;“你看他刚才那样想不想进家偷鸡吃的黄鼠狼?”
可惜声音并不低,唐良晏的耳力一下子就听见了,他忍不住锤了薛瑜一拳。薛瑜哈哈大笑,“打我了可就不行再跟霍哥告状了!”
“你胡扯,我什么时候和他告过状?!”
“那我不知道,别人和我说。”
“谁?谁和你说的,看我不锤烂他的嘴!”霍泽渊磨刀霍霍。
薛瑜机灵一笑,回头一指:“是他!”
是哑巴!!
唐良晏正要阴阳怪气,眉头立起来,腹稿一时间都打了七遍了,忽然醒悟,“有病!哑巴和你说的?!他会说话吗他?!”
四周顿时一片笑声,剩下唐良晏无语的凝视着他们。
而同样笑不出来的,还有赵禁,他现在愁的很,这一个个病歪歪的昏倒在地上,数来有六个。如果要继续往前走,他们怎么办呢?任他力大无穷,也只能一拖二。他目光沉沉,不得不把主意打在薛瑜这行人身上。
秦殊笑完,笑意脸上才残余着一些。朋友间捉弄得玩笑让她身心松快不少,她抹了把脸。“噫?你们怎么没把仰心带回来?”
薛瑜摊开手:“不怪我,我和哑巴要把他抬进来,结果他死活不愿意,说有个朋友他还没有找到,万一他好朋友顺着路过来,他从那更容易让人家发现。”“可外面很危险啊,他身上那么多伤,又走不了路,万一遇到什么,身边又没人。”秦殊担忧的皱起眉,“我去外面看看他……”
她脚步一动,薛瑜拉住她,“没用,劝不动。他说那是他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一定得等到。我想了想,要是你或者霍哥失踪了,我肯定也等。人各有命,算了,先随他去。等咱们出去的时候要是他还活着,等没等到都把他带走就是了。”
秦殊叹了口气,也是,她心想,既然是他最好的朋友,估计不等上一等,心里会后悔。于是放任门外隐约传来的口琴声。
悠扬的乐音翩跹在万仞高墙之下,哀伤悠长。
……
唐良晏好像是进来这么久,第一次认认真真审视这里的一切。
自门前进来的大片空地上,面积差不多有两个八百米的操场那么大。不远处一片黑暗中,有一点白光闪闪。
那是霍泽渊的手电,唐良晏道:“我和他一起进来,他说那边可能有水,和黄海伊往那边去了。
众人准备朝着那道白光前进,赵禁却拦住众人,他很会拦,拦得是唐良晏。
唐良晏神色不虞的看着他,“干嘛?想求我们背上你的难兄难弟?”
还真没说错。
赵禁眸光闪烁,换来唐良晏干脆利落的拒绝:“不行,你这有六个人,当你一拖二,我,哑巴,薛瑜,也就只有三个人,这不还是要剩一个在这。在一个和在六个又没有区别,危险来了一个是死六个也是死,不如都放在这。”
赵禁道:“不是还有秦殊……?”
唐良晏听也没听就打断了,“你没事吧,让女孩子背这些脏的要死的男的?你也想得出。”
他轻声“呸”了一口,薛瑜在背后极度认可的竖起大拇指。
“我给你指个路,与其带着和我们一起,不如你留下来看护他们。危险是无处不在的,谁又能说那里面一定是安全的呢?”他的目光在一片昏黑中幽幽望向巍峨大殿的方向,不自觉神色变得痴迷。但是夜黑,那一瞬的痴迷没人看见。
赵禁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唐良晏给出的选项。他把背包里的水全都拿走,压缩饼干拿走了一大半。唐良晏看着但没说什么,直到最后赵禁开始拿炸药。唐良晏和薛瑜同时扣住了赵禁的手。他们经历过了长廊尽头和螭的那一战,真正明白了一个道理:火器可以不用,但是不能没有。
一切的恐惧皆是来源于火力不足。
争夺形成一种紧张的气愤,薛瑜抬脚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利刃,长臂一伸便要戳穿一个人喉咙的架势。
赵禁松开手,薛瑜拿起背包一翻,好家伙,里面还藏了四把崭新的枪,比分给薛瑜的那把歪脖子一看就好用无数倍。
薛瑜气的要拿枪托砸人,秦殊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行了,你看霍老板那边。”
手电筒的白光在不远处照射向他们,随即慢慢升上头顶,连续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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