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量太高体格又强的人总是会带给别人很大的压迫力,况且霍泽渊的身形让人一眼看去就能感觉出他藏在风衣下惊人的爆发力,更是让唐良晏很有压力。以至于霍泽渊低头哪怕是很友善的看着唐良晏,也让后者不太舒服。
唐良晏垂眸,不自然的往赵禁身后躲,没了适才对上赵禁的懒散模样,反倒像只落魄的鸡崽子。
赵禁叹了口气,又笑了一下,侧身站在俩个人之间,说道:“他怕生,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咱们请来的神经学方面的专家,叫……唐良晏。”
他介绍的人不是唐清山,可神经学专家分明是前者的头衔。
“这位是霍泽渊,纽约回来的高材生。”
唐良晏没太听进去赵禁后说的那句话,他啊了一声,用手指着自己,不确定的问:“神经学专家?我?”
霍泽渊还不明所以,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没有对他的身份产生任何怀疑,伸出宽厚的手掌到唐良晏面前,“年纪轻轻就是专家了,唐先生好厉害。”
唐良晏假模假样的用纤长的手指勾了勾霍泽渊的大手,看了看霍泽渊,又看了看赵禁,两人神色自然的出奇,他也就抿唇没再说话。
“时候不早了,你们赶了一天路估计也累了,先去吃点东西吧。”
三人便分开。
唐良晏饿过劲了,随便塞了几口食物,便让赵禁赶紧带他去休息。赵禁低头看了眼手表,真的已经很晚了。便领他往安排好的帐篷那边走。离霍泽渊远了,唐良晏才开口问:“神经学专家?我就是一学哲学的学生,你怎么给我扣这么大一顶帽子。”
赵禁不以为然:“你连研讨会都去了,怎么不算是专家呢?”
唐良晏:“可我那是顶替我爸去的……”
赵禁挑眉:“现在你就是你爸,你现在就是神经学专家。至于你学生的身份,最好烂在肚子里。”
“为什么?”
“因为需要。”赵禁盯着唐良晏的眼睛:“我到时候会和老板说,你父亲没空,但你也是精神学界的一把好手。你什么都不懂,这没什么关系,要是万一碰到相关的问题,你胡说就行了。”
唐良晏还是犹豫:“可万一别人听说我是专家,来考我怎么办?”
赵禁:“只有党和人民才能考验你。而且你老子不是精神病院院长吗?你应该见过许多这样的病人吧,总也该懂一点。”唐良晏摸了摸鼻子没接话茬。勉强把唐良晏的东西处理妥帖,因唐良晏看起来身体虚弱,他安排秦殊和唐良晏住在同一间帐篷里。
秦殊她是个大夫,整日里穿着整洁的白大褂,戴着细长的金框眼镜。人前必定全妆,化着冷冽的眼妆,烈焰红唇,鼻尖再点一颗蛊惑人心的痣。
白大衣都阻挡不了她的醉人风情。
唐良晏也不例外。
今天有乡亲重病,她处理到深夜才回来。她得洗漱卸妆,一不小心扰了唐良晏的清梦,后者恹恹的睁开眼,撑着单薄的脊背坐起来,起床气欲发作。但当他目光看向秦殊,适才所有的牢骚统统化为乌有。
他被结实的惊艳了一把,杏眼瞪得圆溜溜,呆了好一会才倏地收回眼。
又装出一副安静有礼的样子。
“抱歉,我不是故意冒犯你的。”唐良晏睡袋里的脚趾紧抓空气,脑袋空空几秒,随即缓过神大骂赵禁可没和他说室友是个女孩。
秦殊见他拘谨的样子,露出微笑,“没有,倒是我该和你说抱歉,吵醒你了?”
“没被吵醒,是我睡醒了。”唐良晏没骗人,他刚才一个梦也没做,酣畅的几小时睡眠比得过多梦的好几夜,现在他自认神清气爽,毫不见入夜时萎靡的样子。
秦殊的目光停在唐良晏脸上,视线多看了几眼才离开,问:“你是南方人吧。”
唐良晏转过视线看着秦殊说完话,认真的点点头,反问:“我是南方人很明显吗?好多人第一次见我都问这个问题。”
秦殊一笑,笑又卡住“明显的不行,但是你……你是不是发烧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唐良晏瓷白的脸忽然就泛起了点红。秦殊皱眉忧心忡忡的走过去,纤长的手指贴住唐良晏的脑门,喃喃道:“不热啊……”
“我总看着你有点病怏怏的。”秦殊职业病发作,担忧的说:“你一年内体检过吗?我说的是正规的,全面的体检。”
唐良晏点头。
“那你家族有没有遗传病史?”唐良晏摇头。
“那你之前患过重大疾病吗,有没有……”
唐良晏叹了口气,“姐,我没病,我只是看起来有病而已。”
秦殊怀疑的看了他一眼,唐良晏走出睡袋,打开行李箱,从里面翻出他一年内的体检报告。秦殊翻来覆去的左看右看,看完感叹:“没想到你还真是个健康人。”然后,她捏了捏唐良晏没有二两肉的脸,递给了他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些方便食品。
“赵禁怕你晚上饿肚子,特意给你留的。”
唐良晏拆开袋子,撇嘴看了看压缩饼干和面包,最后拿了一袋干吃面。
“就吃这个?这不顶饿吧。”
唐良晏哗啦拆开袋子,无奈的说:“可我一点也不想吃面包和压缩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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