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舒服,呜……霍泽渊,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他又呼吸不畅了,肺部呼吸困难,好像刚才那一秒,两片肺被突然用真空泵抽空。
他急的一下子推开霍泽渊,人濒死情况下力气是极大的,霍泽渊被他推的后退了一小步。获得解放后,他弯腰弓身,慢慢的才恢复呼吸。
霍泽渊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不由问道:
“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到几分钟,唐良晏就好像变成了好几个人。
他的痛苦,难受,愧疚,种种情绪乱七八糟的堆在他的脸上,甚至于他的崩溃。
唐良晏一直哭泣,哭泣到打嗝。霍泽渊还没有哄过哭成这样的,在一边抓耳挠腮。
这难以自拔的哭声还惊动了薛瑜和秦殊,连黄海伊都从另一边跑了过来。
几个人全围在这,担忧的看看唐良晏,再阴沉沉的盯着霍泽渊。“良晏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唐良晏说不出话,薛瑜阴测测的看着霍泽渊,“霍哥,你干嘛了?”
“我……”霍泽渊想说他真的什么都没干。他的胳膊上还流着血,吸引了薛瑜的目光,他的电筒唰一下就照了上去。
“都让人咬了!你是不是非礼他了?!”
黄海伊看着唐良晏哭,她也想哭,泪眼婆娑的和唐良晏蹲在一起。小声悲戚的喊着良晏哥哥。
唐良晏眨着朦胧的眼,这次精神和□□的剥离要比之前的每一次都清晰,就是他的耳朵里,能听到自己压抑痛苦的哭声,可他自己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哭。
就宛如,他的灵魂在冷眼旁观着他失控的□□,偏偏他无能为力,只能焦头烂额的一遍一遍回忆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哭到即将晕厥,满脸泪水,身体又烦躁又恶心,他想回家,他现在只想回家躺着。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于是更加悲痛,哭的仿佛要世界末日。
一双大手盖在了他的眼睛上。
薛瑜震惊:“你整哭的,你倒是哄啊,你扒人家眼皮看什么。”
唐良晏的眼皮上全是泪水,十分不好扒开。霍泽渊掐着他的下巴,还是把他哭的睁不开的眼皮撑开看了看,白眼球上布满了深红色的小眼睛。
那些红色的空心圆圈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翡红艳色,而是殷红似血,浓烈的发黑。
秦殊骇道:“他这是病毒入侵的又深了,怕不是要和长丰他们一样。”
霍泽渊和薛瑜在他们讨论的时候不在,有些事不明白。秦殊简短的说了几句,打横抱起唐良晏,想先把他抱到一个凉快点的地方。
“这地方热,越热他的病越严重。”
眼下凉快一点的地方只有正殿里面,那里冷气是极度的阴冷,秦殊想带他去那里却又不放心。
还是霍泽渊拿了主意,结果秦殊怀里的彻底哭昏过去的唐良晏往外走,薛瑜快跑着去开门,跑出偏殿,正准备翻墙上房,结果一看,门竟然又开了。他助跑的步伐一下子顿住,像见了鬼转身大喊:“门是开的,你们谁打开的?”
闻讯而来的霍泽渊一头雾水,其他人更是一问三不知。最后一个从偏殿里出来的是黄海伊,她顺手带上了偏殿的门。
不知是不是天意,薛瑜才喊完,偏殿里传来震天响,应当是放置着竹简的那片书架全塌了。
薛瑜脸色煞白,不知所措。“怎么塌了,刚才还好好的……”
“先别管那些,我先把唐良晏带进去,等他好一点咱们再一起行动。”他回头看了那偏殿一眼,“那地方有点古怪,你们不要擅自行动,里面可能有什么东西。”
众人面面相觑。
大殿里的雾气已经散了,铁链和铜镜清晰的暴露在空中。向着所有青铜镜都正对着的方向走,就是用铁链吊在空中的巨型铜罍,铜罍中散发的鬼树还是屹立在那里。
这的地方太大了,这些还只是众人尽可能走了一圈才看过来的。
因为不知道这些铜镜吊在这里是做什么用的,也不知道这儿是不是还有什么潜在的危险。他们只是在一进门最边上的位置歇息。
有秦大夫和霍泽渊在他旁边轮流看着,过了一会,见在这里他眼睛的症状确实在渐渐变淡,霍泽渊这才松了口气。
“是不是等他眼睛里的这些红色的圈圈点点下去了,他就会醒?”
秦殊不知怎么回答霍泽渊,她只能说:“理论上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霍泽渊听她这么说,还是勉强放下心。
本以为能喘口气,没成想一茬接一茬,唐良晏的情况刚好上一些,黄海伊便惊惧的跑了过来。
“偏殿的门开了!”
“什么?”薛瑜以为自己听错了,“关上了啊,里头响得时候我看了,是关住的……”
“是啊,我关的。可它现在开了,它自己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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