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天亮后不久,王姨娘就请了几个道长来玉兰斋作法驱邪。
道士们有模有样地摆了祭坛,拿着桃木剑在祭坛前舞来舞去,口中念念有词。左轻白在房间里没有出去,只能透过窗户看外面发生的事,在这部戏中她是未出阁的大小姐,不能随便在外人面前露面。
左轻白认真听那几个道士嘴里念的词。
道士念道:“九天老祖在上,保佑薛家小姐远离邪祟!”
左轻白自言自语道:“九天老祖是谁?道教体系里只有九天降魔老祖,也就是真武大帝,哪冒出来一个九天老祖?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九天老祖是剧本里原创的一个神名。”
法事的最后,道士拿出一个九天老祖的木雕小像,嘱咐道:“把这尊神像放到小姐的闺房中,神像面朝东边,邪祟便不敢再靠近。”
竹碧恭恭敬敬地把九天老祖像放到左轻白房中,面朝东边,又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左轻白拿起九天老祖像一看,发现这个九天老祖是个姑娘,而且这个姑娘怎么看怎么面熟,左轻白心里“咯噔”一下,脱口而出说:“金绮月?是她干的?”
这个九天老祖像雕的明明是金绮月。
这下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半身鬼这种东西,连左轻白这个捉鬼师都没见过,因为他们是被比左轻白厉害得多的金绮月创造出来的;金绮月给自己安排的角色是九天老祖,九天老祖在这个虚拟故事中是一个神的名字,金绮月作为这一切的创造者,她让自己当神,合情合理。
这些半身鬼替代了原剧组的成员,那原来那些人呢?金绮月藏哪去了?
金绮月一定就在附近,必须找到金绮月,让她把原剧组的人还回来。左轻白想。
左轻白推开房间门,走了出去。
左轻白发现前厅挤了很多人,王姨娘、青娘、以及左轻白在剧中的父亲薛建,全在里面。于是左轻白躲在前厅外,偷看里面发生的事,
一个俊朗的男人被一群小厮五花大绑地押到薛建面前。薛建气得脸都青了,手指发抖,薛建指着面前帅气的男人问王姨娘:“你说,这个人就是昨晚上翻墙进来找蕊儿的奸夫?”
“是。”
“荒唐!家门不幸,家风败坏!出了这样的事,以后我薛建的脸往哪儿搁?”薛建捶胸顿足。“老爷别气坏了身子。”王姨娘一脸担忧。
青娘忽然说:“这人的穿着打扮怎么这么奇怪?”
一个小厮回答:“这种江湖草莽人士,放浪不羁,什么打扮的都有。”
男人忍无可忍,说:“你们到底演够了没有?又没有摄像机你们在演什么啊?”
男人剪着短发,穿着休闲装,一副现代人的打扮,竟然是路回。
虽然左轻白不知道路回怎么一个人跑这儿来了,但她看到路回很高兴,看到路回就意味着她有能力对付金绮月了。
左轻白跟金绮月一对一只有被碾压的份,但路回在就不一样了,路回是助道者,有他在,左轻白可以跟金绮月勉强持平,但也仅仅是勉强持平而已。
左轻白也演了起来,她装腔作势地跑进前厅,边跑边神经兮兮地说:“爹啊!我们是真心相爱!您不要伤害他!”
一旁的路回被左轻白这架势吓到了。虽然这词肉麻得让人起鸡皮疙瘩,但“真心相爱”四个字听得有点爽是怎么回事?
左轻白跑到路回跟前,把押着路回的小厮推开。
路回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左轻白:“你们是在演吗?可我怎么没看到摄像机?”
左轻白来不及跟他解释,一句话不说,抱着他的脑袋就往他嘴上亲。
全场人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薛建气得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指着左轻白和路回说:“有伤风化!来人,快把他们拉开!”
亲够了,左轻白放开路回,伸出右手手指在空气中画符,她的指尖泛起金光,金光在半空中呈现出符咒的形状。
左轻白口中念念有词:“电闪雷鸣,速来助我。”
话音刚落,半空中的金色符咒突然变成一道闪电,由下往上劈,把屋顶劈烂了一个大洞,这道闪电把天上的雷电引了过来,晴天霹雳把薛宅劈得几乎渣都不剩。薛宅里的那些演员,个个尖叫着想要逃,但没跑两步,就整个人僵住了,像石化了一样,突然一动不动。左轻白牵着路回的手,带他按五行八卦的走法躲来躲去,精准躲过所有雷电,两人一点没伤着。
路回悄悄侧头偷看左轻白,手握得更紧了;左轻白心无旁骛地躲雷电,只以为是路回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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