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图……”蓝双说了两个“图”字,却无法再往下说。
蓝双惊恐地发现,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图啥。
蓝双瘫在地上,支支吾吾道:“是啊……我图什么呢?”
蓝双捂着脑袋,她想起很多年前,她生意不好,老鸨打她,叫龟公欺负她,她不堪折磨,逃了出来,那天晚上她本心灰意冷,萌生死意,却偶然在戏台子上看到了一出戏,这出戏是符鹤之演的。
符鹤之是旦角,他演的是《贵妃醉酒》,虽是男扮女角,但符鹤之把贵妃的美演绎得淋漓尽致。蓝双看呆了,开始模仿起符鹤之的眼神和身段来。
后来蓝双被派来追她的人带走了,蓝双被带回去后,自己在房间里继续练习贵妃的眼神和身段,说来奇怪,她练过之后,整个人的神韵都变了,客人们都爱她,她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老鸨不再打她,而是将她当个宝似的捧着、哄着,对她笑脸相迎。
从那以后,蓝双有了个爱好,就是看戏,她经常到戏园子里看戏,最爱看符鹤之的戏。
蓝双这辈子第一次有了“爱好”这种东西,一旦有了爱好,哪怕是心灰意冷的人也找到了生活的乐趣,愿意活下去,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符鹤之救了蓝双,但这一切只有蓝双自己知道。
可是符鹤之看不上蓝双啊,他是大红大紫过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一个妓子,只是不红之后只有这个妓子还死心塌地地跟着他,他只能无奈接受。
蓝双拼命讨好符鹤之,换来的是他更多的不屑。蓝双在负一层时跟左轻白控诉的那个人,不是俞洛城,而是符鹤之。
让蓝双受虐的是符鹤之,让蓝双被爱的是俞洛城,但蓝双只记得符鹤之,甚至想把俞洛城变成符鹤之,重复当年跟符鹤之在一起时的感觉。
笼子里的蓝双显然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她抓住自己的头发,开始发疯,一边发疯一边把自己的人皮从头皮开始撕成两半。
那画面太过血腥,左轻白伸手把路回的眼睛蒙上,她自己倒是见怪不怪,她早看多了。
蓝双一边撕自己的人皮一边说:“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图什么……”
蓝双人皮下那团黏糊糊的东西开始腐烂、消逝。左轻白大步走到牢笼前,急道:“你先停手!先告诉我俞洛城的疯病怎么治?”
蓝双不理她,继续撕自己的皮,左轻白把手伸进牢笼里,抓住蓝双的手臂,问:“俞洛城的疯病怎么治?”
蓝双发了狂,露出獠牙,张嘴就冲左轻白的手臂咬去,突然路回冲了过来,拉了一把左轻白,蓝双没咬着左轻白,反倒咬伤了路回。
路回的手臂出现了两个洞,鲜血哗哗直流,滴落到左轻白手上。左轻白抓着路回远离关着蓝双的牢笼,两人撞在沙发上。里面的动静太大,连守在门外的小助理都忍不住问:“路总,没事吧?”
路回用命令的口吻对小助理说:“我没事,你走远点,越远越好。”
“怎样才算远啊?”小助理呆头呆脑地问。
“你直接回公司吧。”路回怕小助理被连累。
“哦……”
小助理听话地走了。
路回被咬伤的地方一直在流血,他紧挨着左轻白,血流到了左轻白身上。
“我去找医疗箱。”左轻白急道。
左轻白正想起身,突然,一道黑色的旋风从窗外刮了进来,黑旋风里裹着的是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孩,女孩明眸皓齿,长得跟个洋娃娃似的,是金绮月。
金绮月歪着脑袋看向牢笼里的蓝双,接着她优雅地轻抬右手,那股黑旋风汇聚在蓝双头顶,幻化成两只黑爪的模样,那两只黑爪抓住蓝双,轻松地把蓝双从中间撕开,撕成两半。
蓝双发出撕心裂肺的怪叫,一条长长的蓝线从蓝双裂开的身体里钻了出来,金绮月朝那蓝线勾勾手,蓝线听话地飞到金绮月手中。
金绮月得到蓝双体内的蓝线后,朝那双黑爪子使了使眼色,一瞬间的工夫,黑爪把蓝双彻底撕碎。
金绮月杀了蓝双。
金绮月露出天真的微笑,她慢悠悠地把蓝线绞起来,边绞边说:“当年我把半个指甲盖长的痴线放进她体内,如今都长这么长了。”
“金绮月?”左轻白震惊道,“这事跟你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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