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段乡长,这事不好办啊,现在村民都在气头上,我们说话也不管用啊,要我说这事也不能怪老百姓,刘乡长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直接动手抓人,他也有责任。”,李先田愁眉苦脸道。
段泽涛环视一圈,口气中多了几分严厉,“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这件事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你们都是党员和党的干部,关键时候要站出来,让事情重新回到受控的轨道上来,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做村民的工作,先让无关的村民散开,再找机会把刘乡长救出来。”,他指挥若定道。
段泽涛带着村干部们来到事发现场,远远就看到李老根的老屋前坪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村民,见到段泽涛他们到来,村民们都冷眼看着他们,有村民喊道:“李支书,你们不要劝了,这些当官的就知道欺负我们老百姓,今天我们一定要讨个说法,你也是姓李的,不能帮着外人吧!”。
李先田有些尴尬地没有说话,段泽涛见状大声喊话道:“乡亲们,我是小段乡长,今天这件事是人们内部的矛盾,而不是敌我矛盾,你们要相信政府一定会公平公正地处理这件事,现在请大家先散开,让我进去和李老根说几句话。”。
这时人群中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气愤地喊道:“别听他的,天下乌鸦一般黑,他就是想把我们骗走,回头再一个个对付我们!”,他这一说立刻引起了人群的骚动,有几个年轻人甚至气势汹汹地向段泽涛逼了过来。
段泽涛指着那年轻人厉声道:“我不认识你,但你们中很多人我都见过,还到你们家里喝过水,聊过天,我是个怎样的人你们多少也应该有些了解,你们以为你们这样做是在帮李老根吗?你们是在害他!事情闹大了,对你们有什么好处?!我在这里代表乡政府表个态,之前因为不明情况,参加了围堵的我们可以既往不咎,但如果执迷不悟的,我们会追究他的责任!”。
这时人群又有几个人说话了,“小段乡长我认识,他和别的当官的不一样,还给我们家狗娃补习功课呢。”。
李先田也对那年轻人吼道:“李三毛,你到外面打了几年流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小子就喜欢没事找事,回头我让你爹好好收拾你!”。
这时一辆警用微型面包车急速驶来,从上面下来几个身着警服的警察,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满脸赤红的汉子,他急冲冲地走了过来问道:“哪位是段乡长?”。
段泽涛转过头道:“我是段泽涛。”,那汉子连忙双腿一并,敬了一个礼道:“上林镇派出所所长候先贵奉命赶到,请段乡长指示!”,段泽涛见候先贵这么给自己面子,也不好拿大,连忙笑着上前握住候先贵的手道:“候所长辛苦了,指示不敢当,请你们维持好现场的秩序,这些都是普通群众,你们以劝导为主。”。
这时候的老百姓对警察还是有几分畏惧的,有些胆小的就偷偷溜了,留下来的也没开始那么强硬了,让开了一条路让段泽涛他们进去。
被围堵在里面的田贵珍、方东明等人见到段泽涛进来有些狼狈地走了过来,又羞愧又高兴,段泽涛见他们几个衣服都被扯破了,方东明等人脸上还有被打的伤痕,安慰了他们几句,又问李老根的老婆和女儿在哪里,找了半天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她正挺着大肚子带着两个女儿躲在角落里哭。
段泽涛问一旁的欧阳芳要了几张餐巾纸递给李老根的老婆让她擦眼泪,又和颜悦色地对她说道:“嫂子,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让你受委屈了,现在你要配合我们做你丈夫的工作,让他把刘乡长放出来,争取宽大处理。”,李老根的老婆接过餐巾纸,抽泣着点了点头。
段泽涛对着屋内喊话道:“李老根,我是小段乡长,你还记得吗?上次到你家讨过水喝的,你的心情我很理解,但计划生育是我们国家的国策,谁都不能违反,你胁持刘乡长是犯法,你想过没有,你出了事,你老婆怎么办?你的两个女儿怎么办?赶紧把刘乡长放出来,争取宽大处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李老根提着镰刀,站在院子里,死死地把门守住,他身材并不高大,乱蓬蓬的头发下有一双凶狠的眼睛,这双眼睛发着寒光,如同被猎人包围的野兽,刘毅在一旁吓得瑟瑟发抖,李老根听了段泽涛地喊话,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终于开口说话了,“小段乡长,我记得你,不生儿子,李家就绝种了,祖宗们会在地下骂我,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我也不给面子,谁要进来,老子就砍死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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