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证明自己的能力,不能只是靠施舍,毕竟他也有过梦想,并为之奋斗过。
雷尔夫家族虽然谈不上名门望族,但在豪斯曼的家乡,他们家算得上是有身份的人。
他们家的种植园,最辉煌的时期,曾经拥有十名以上的黑奴,在县里能排上前十。
“亚瑟,请允许我这么叫你。”
“很高兴你能这么想,豪斯曼。名字只是一个符号而已,谁都可以叫亚瑟。如果你叫我格林,说不定我弟弟们还会不高兴。”
亚瑟玩笑般地看着豪斯曼套近乎,并没有不高兴,他乐意见到一个开朗的人。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帮助一个陌生人,我可不记得我们见过。而且,你也不是一个地道的南方人,不会为了那些所谓的虚无缥缈的贵族虚荣而慷慨解囊。”
大部分所谓的南方绅士们,习惯帮助别人,前提是能让自己出名,能占到好处。
很多陋习不仅继承于旧大陆,更多的是源自殖民时期,但凡能留下只言片语,难免自称“贵族”。
“虽然15美元不少,可我觉得它当时发挥出了无穷的价值,还貌似赢得了你的友谊,不是吗?”
“当然,没错,我们是朋友!它确实拯救了我,不,是你拯救了我。当时我都想和船长,还有那个泼妇同归于尽。现在想来真觉得可怕又可笑,我至少会毁掉三个家庭,并让更多的人牵扯到一个悲伤的事件之中。”
看起来,豪斯曼非常后悔自己当时的想法,幸好没有付诸行动。
“美利坚是有温度的,豪斯曼你说是吗?”亚瑟朝着远方拥挤的车流和攘攘的人群问道。
总体上他还保持着一颗赤子之心,但黑暗总是如影随形。
也许等到他虚弱的那天,魔鬼会乘虚而入,到那时不知道他还是否同意自己的观点——有温度的美利坚。
“曾经我不信,现在我万分确定。”
话音落下,豪斯曼舔着干裂的嘴唇,喉头蠕动了几次。
一车朗姆酒叮叮咣咣路过。不仅驱散了异味,也勾起豪斯曼的馋虫。
在臭烘烘的街道上,酒香被衬托的更加芬芳。
亚瑟从包里拿出水囊,并捡出一块姜饼,递给他。
“先把肚子垫一下,否则容易低血糖而晕倒。”
三顿没吃没喝的豪斯曼,已经顾不得什么形象,他根本没听见什么‘低血糖’。
洗完脸带来的一丝骄傲,已经被他狼吐虎咽的吞下肚。
啃完一块以后,他仍旧不满足,用力盯着牛皮包,似乎能用眼神打开一样。
“怎么?我的天,那块姜饼至少重两磅。先少吃一点对你有好处,等我们到了下一站,你可以像样的吃一顿。”亚瑟见他还不满足,一副饥饿难忍的样子。
豪斯曼耸耸肩表示自己同意,没过一会儿,他已经开始在车上轻声打起呼噜。
郊外的风景比起市区要干净很多,至少在进入一个小镇之前是这样的。
马车停在一个木质小旅馆门前,车夫用一只白铁桶给四匹马饮水,等马肚子胀起不少才停下来。
三名农夫模样的人,坐靠在连廊的栏杆上毫无生气。
一名布满皱纹的大胡子用脸冲着街道吐着口水。
不知道因为肺活量太小还是烟液太多,大部分都顺着他的胡子流向胸前的衬衣。
另一个半醉的酒鬼懒洋洋地躺在摇椅上继续灌酒。
两个小孩正在泥地里打滚,和旁边拱食的猪一起玩耍的是一名不会走路的婴儿......
那些不会出现在油画中的事物,令亚瑟大开眼界。“太冲了,什么味道。嗯?到站了?”豪斯曼揉着眼坐起来,气愤于恶臭把他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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