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东阳!你是在藐视圣上?”贺太师怒气冲冲。
“哎哎哎,老太师,我可没有。”靳东阳连忙摆手,还一脸疑惑的看着贺太师问道:“您今天为何如此暴躁?”
眼看贺太师脸色变的极其不好,靳东阳连忙说道:“这些事情自然是圣上与姑母去商讨解决,不是我们该操心的。”
“这是什么话,食君俸禄,为君分忧是臣子的本分,怎得我不能操心?”
“可是,您说了这么半天,只让我以为,圣上对姑母不满。”“若是圣上母子不和,这事造成的影响就大了,您确定您不是好心办错事?”
“你!”
不说了不说了,贺太师放弃与靳东阳沟通。
“你先去探望你阿姊,今晚就歇在太师府,明早与我一起进宫面圣。”
“不要啊,老太师,我一介八品小官又无需上朝会,您先去上朝,我等您下朝后一起面见圣上。”
“你!年纪轻轻如此懒散,如何担当大任!”
“我是个没出息的,您好好培养诚儿,我未来就指望诚儿给我养老了。”
终于把贺太师气的拂袖离去。
靳东阳一直挺喜欢这个小老儿,还是一样的容易生气,也很好哄。
小时候自己揪他胡子的事情,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
靳家与贺家旧时同为长安大族,两家的姻亲关系不只贺二娘子与贺二郎的这一桩,所以来往极其密切。
贺二郎没少帮着带靳东阳,只可惜老实的贺二郎完全招架不住这个混世小魔王。
贺二郎当时正准备走武举之路,每天在围场里练习骑射,靳东阳的骑射功夫说来还是由他启蒙的,当然,闯的祸也会被贺二郎先教训一顿,等到家长责骂的时候,又全权帮他担着。
而在那个时候,看着挨骂的二郎,贺太师总是眼神瞟向靳东阳,好像知道谁才是真正的罪魁祸首。会趁着跟家里人寒暄的时候,偷偷用力捏靳东阳的脸。
当然,也没少被靳东阳偷拔胡子报复回来。
贺家大郎是个实打实的纨绔,好鲜衣美食,打马观花。门荫入了御史台做个闲散小官,后又娶了崔氏本家崔七娘,夫妻每日鸡飞狗跳,婚后两人生了三个女娘,到贺诚成亲那年,府里的小娘倒是生了个小郎君,现在养在崔氏膝下。
由于贺太师正值顶峰,所谓父母在不分家,两家人都在太师府这么过着。那大房娘子一直认为父亲偏心,经常一点小事闹翻众人,说来也奇怪,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大房娘子闹得再凶,也容易哄。
大房无用,贺二郎去世已经十多年了,诚儿虽已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但无甚上进心,贺太师只能殚尽竭虑为家族铺路,他也没得选。
靳东阳自贺太师离开后,轻松的面容逐渐冷峻下来。
圣上一向如此,平衡各家关系,用不同的事情把各家连接,分裂全在他的掌握之中。门阀世家庞大复杂,他都能从中挑出最合适的人选,靳东阳认为,姑母与圣上之间,姑母毫无胜算。
起身后抬脚向着阿姊院里走去。
贺诚还在贺婉琼这边说着话,只见母亲时不时看向门口,知晓母亲是着急见到舅舅,不住的安抚着。
不一会儿,随着婢女引进门的,正是靳东阳。
“东阳!”贺婉琼唤他一声。
靳东阳赶紧上前握着阿姊的手,随便把贺诚挤走了。
“东阳,怎的如此倦容满面,回来是否还未梳洗?”贺婉琼赶紧拿帕子给他擦脸。
“阿姊无需担忧,我一会儿就去。”靳东阳安抚道。
“诚儿,赶紧吩咐人收拾客厢,准备餐食跟热水。”贺婉琼连忙吩咐。
“母亲,儿子都安排好了,您放心吧。”贺诚看母亲跟前没他站的地方,摸了摸鼻子打算回房去了。
靳东阳询问着,贺婉琼只是笑着说没事。
怎能没事呢,此后只能卧病在床修养,在这屋子里空看日出日落。
靳东阳十分心疼。
叫婢女把餐食安排在屋子里,贺婉琼就这么看着靳东阳吃饭,眼里的高兴抑制不住。
靳东阳吃饭的空档看了眼贺诚,眼神询问他为何还在此处,贺诚无语,赶忙告退回房。待靳东阳漱完口,饮着清淡的茶水,贺婉琼犹犹豫豫的开口问他:
“东阳,玉玺的事情,你可知道姑母打算怎么做?”
“阿姊,姑母那边我会去劝解,不要与圣上产生怨恨。”靳东阳只能这么劝着。
“东阳,你和姑母会因为这事,受到怎样的惩罚?”贺婉琼最担心圣上与姑母之间的矛盾已无法调和。
“姑母如果愿意妥协的话,圣上会让她安享晚年。”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靳家无法重回长安。”
贺婉琼心下黯然,她一直被保护的太好,她不理解为何姑母对靳家回京之事如此在意,没落的家族,重回荣耀哪里那么简单。
“东阳,你要劝劝姑母,她已经承担了太多了,靳家的荣耀不该是她来负担的。”贺婉琼凄然道。
“不要让姑母觉得,我们都没有与她站在同一处。”
靳东阳好生劝解了一番,便回到客厢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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