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举着伞陪着靳东阳站在一棵金黄色的银杏树旁。
今早看天就知道会下雨,郎君却说要来爬山,现如今到达平城已有三日,郎君仍然不像是想要出发的样子,竟然还有爬山的兴致。
深秋的山景确实不错,深绿纯净的湖泊印着色彩斑斓的山林,这里像是用尽了世上所有的黄与红这些最浓烈的色彩,眼前的整个风景无法用笔墨描摹。
远处树木遮遮挡挡,看不真切,但是那里有棵红枫。习武之人目力优越,细看之下能看见树下竟倚着一位身着灰布衫,头戴灰布帽子的小尼。她什么也没做,极其没有气质的斜依着树干,似乎在等着雨停,虽是小雨,但还是有水落下打湿了她的衣衫,不知她站了多久,已然湿了半个肩膀。
景云举着伞,靳东阳站在伞下,默默的大家都在等雨停。
不知道有多久,淅淅沥沥的雨越下越大,那棵红枫显然已阻挡不了这雨势,那小尼先是站直了身子,然后在四处观望。
“走吧。”靳东阳忽然开口:“把伞留下。”
景云不解,“郎君,伞上有家徽,遗留在外是否不妥?”
“无妨。”
景云只好收了伞放在树下,跟着离去,心想这小尼姑不一定会来这里啊,雨天路滑往下走多不方便。
红枫树底下的李秋华看着雨越下越大,却仍旧不舍这秋景不愿回北屋,四处望了望前方有棵很大的银杏树,在这里只能看到巨大的金黄色树冠,很是显眼。
那边地势较低,雨天路滑,在艰难的走过去之后,李秋华大喜,这里比较空旷,四周景色比刚才那棵红枫处更是开朗,加上这棵巨大的银杏,就像一把金黄色的大伞。
真是个观景的绝佳之处。
走近之后竟然在树下看到倚着一把精致的雨伞,李秋华拿起来查看,伞面干净略湿,伞柄也是光滑无垢,看样子这伞是才被人遗弃在此处的。
此处深山老林,还是下雨天为何有把伞被遗弃在此?
四处望了望,山中路面全是落叶并没有看见人的痕迹,这如此精致的伞也不像是附近的猎户所用,因着平城女庵不好的名声,更不会有人会想到来附近赏景。
再说这下雨天的,再有闲情逸致的达官贵人谁会愿意湿了衣衫鞋袜。
李秋华百思不得其解,摩挲着伞柄看到上面的一个符号,像是个族徽。长安的大家都会有带族徽的物件,但很少有家族连把伞上都刻。
到底是谁?
骤然出现的这把伞让李秋华有种此人是冲着自己来的感觉,目前此人在暗,尚不清楚他的目的,但已然影响了她赏景的心情,想了想还是撑开这把伞往回走。
想真有祸事无论如何她都逃不掉,顾好眼前便好。
回到北院,秋月帮着李秋华解下外袍,“姑娘,下雨了你也不知道回来,天天跑到山上去看景,到底有个什么看头,您要是生病了该怎么办?”
“秋色太浓,一时迷了眼,才发现雨下大了。”
“咦!姑娘,你哪里来的伞?还如此精美。”秋水撑开扇面瞧着。
“这上面还有刻字,这是什么?这是谁家的家徽?”
“姑娘,你在山上遇到了什么人吗?”秋水紧张的问道。
正在帮忙换衣服的秋月也停下来看着她。
“没有,我在山下捡的,有人把它丢下树下,我正好拿来用。”
“可是,这是有家徽的物品的,我怕.......”
“怕什么,许是静慧师太在接待什么人吧,无论是谁,与我们无关。”
不再多说,等换好衣服,李秋华摘下帽子,如瀑的长发流泻下来,单薄的身形似都要不堪这长发的重负,经过了两年的修养,头发已经长到背部了,但是仍是明显短正常的女子头发一大截。
“姑娘的头发真好看,又长了,再长长就能到腰了。”秋月爱惜的梳理着这一头黑发,小心翼翼的,生怕扯掉任何一根发丝。
李秋华却拿走秋月手上的梳子,胡乱梳了几下就完事。
“既然天色已晚,就不必再戴着这尼帽,索性就这么披着吧。”“姑娘,不雅!”秋月不赞同道。
还没等李秋华说话,秋水倒是笑起来,“咱们姑娘这样不挽不束的散着头发特别好看,小脸精致的半隐在头发里显得也别的楚楚可怜,我都要动心啦!”
“秋水,就你话多。”秋月气鼓鼓的看着秋水。
“哈哈哈,姑娘,你看秋月像不像一只□□?”
“你!姑娘,您看秋水,她说我像□□!”秋月气不过,追着秋水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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