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他有安排了没有,这几日尽量让那恶女多出门,都怪那兰馨,把我们弄的这么被动。”夏氏抱怨道。
“娘子,奴婢会留意的,如今还是不要轻易出面,主君一向严谨,咱还是小心行事。”
“我自是知晓。”夏氏不耐的说道,想起兰馨又问道:“兰馨怎么样了?”
林嬷嬷想起昨晚瞧见的那青紫交错血肉模糊的伤口,回道:“不太好,肿胀的厉害,那皮都破水了,都粘连了,兰馨疼的都说不出话来。”
形容的太清晰,正拿起茶碗的夏氏,瞪了过去,林嬷嬷赶紧闭嘴。
“养着吧,没个三四个月的,那青紫难得消,这万一还发热了,连人都不一定留的住。”夏氏撇撇嘴。
西屋这边,李秋华回来后让春棠晚些悄悄地送些今日刚从医馆买的药膏去兰园,虽说兰馨还在禁足,但是其他人探望倒未禁止,就怕府里那些人见风使舵,兰馨得不到好药医治。
不论如何,多个兰馨,夏氏就多个防备,总是帮着自己分散了点手段,好歹能喘口气。
待歇下后,今日的种种才重新浮上心头,怎能不害怕呢?那歹人粗暴的动作,腥热的气息都让人无法抑制的恐惧,若是没有靳东阳,她现在怕是回不来了。
想到此时正在北里的靳东阳,李秋华顿时有些不忿,若是还在以往的李府,她现下必定要穿了男装去那处也逛一逛。这平康坊是没有宵禁的,平日里也听说不少性子野一点的女娘会穿男装去逛,虽会遭家里父亲母亲责骂,但在坊间那可是风流做派,效仿者不少。
可如今的她那有这个底气,又想起遗落的外衫不知何时会出现,届时自己又会面对怎样的暴风骤雨,都是未知数。
而平康坊南曲金粉楼内,一雅间里有不少妓子,或歌或舞,或围坐一圈吃酒念诗,满屋子温香软玉,靳东阳正与郑凌闲适地坐着吃酒,只有景云固执着站靳东阳背后,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与整间屋子格格不入。靳东阳瞧着景云没出息地模样,招呼妓子们去照顾景云,顿时不少人围上去打趣逗弄。
又来!
郎君每次都要来这么一招!
景云满脸通红地躲避着,愤怒地看向靳东阳。
“靳郎,你这景云小郎莫不是尚未开荤吧?”郑凌嘲笑道。
“我不是每次都带他过来么,你瞧他样儿,还尚未开窍,某实在是无能为力,又不能把他捆着。”
“咱们每次都相约在此,这对你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坊间都说你风流成性,流连这金粉楼多位名妓,怕全部纳回家,会后院起火。”
靳东阳丝毫不在意的饮着酒,看着郑凌问道:“今日劳你所查之人,可有结果?”
郑凌收起玩笑的姿态,说道:“此人住在永阳坊,里头有个真武行,一般给人做些护卫工作,他身手不错,找他的人不少,常常护卫人出城。”
“真武行?”难道这么巧。
“行首元松是谁?”
“你可能知道。”郑凌一副神秘的姿态。
“本名吴元淞。”
“吴少霆之子?”十年前的那场叛乱的匪首有着相似的名称。
“他是怎么活下来的?”九族俱杀,还有漏网之鱼?
“他乃一歌姬所生,未入族谱,非九族之人,当然能活。”
“那他如今报出本名,不怕朝廷赶尽杀绝?”靳东阳不信会有人这么傻。“当然不会,世上只有元松,哪有吴元淞。”郑凌仰头饮下一杯酒后,看向靳东阳道:
“你要查的那人,我看与吴元淞并无干系,不过是恰巧,但你此次廉查却与他有关。”
闻言靳东阳笑道:“你虽不在朝廷,但是朝廷的事情,你比我更清楚。”
“游侠游历天下,广结好友,自然消息是最灵通的。况且,我虽是家里最没出息的儿郎,可我还未被逐出家门。”郑凌得意的朝靳东阳挑眉。
靳东阳自是不理他,“吴元淞自报姓名不过是想联系吴少霆旧部去山南东道去,让朝廷怀疑罗勋,逼罗勋起兵。”
“你此次前往,直接找罗勋即可,他虽性格残暴,但反朝廷目前没那个胆量,镇国公的余威还在呢。”
“说道镇国公,此次要你相助,原本就是为镇国公外孙女李二娘之事。”靳东阳将李秋华遭受的一切说与郑凌。
“原来如此,既是你相托,我岂能不上心,不过.....”郑凌忽然话风一转,“你与她莫不是有甚私情,你何时关注过此等闲事?”
喝完最后一口酒,靳东阳站起身来,唤了景云就走,完全没有想回答他的混言。
李秋华么?
郑凌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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