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了,可不能一直让东阳舅舅出手相助,自己要强大起来,即便此刻尚不知如何去做,但要能报答贺二娘子与东阳舅舅,就不能是个无用的人。
谁也不知道,李秋华此刻暗暗发的誓,让她以后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对靳东阳有用。
看着李秋华现在的状态,靳东阳十分满意,孺子可教也。
摩挲着手里的玉佩,李秋华不免愤恨。“这个静慧老尼,贪婪成性,毫无廉耻,不知从你们那里要了多少钱财,才愿意把玉佩交还出来。”
靳东阳神神秘秘地看着李秋华,一时不说话。
李秋华不明白。车帘外正在驾车地景云忽然大声插嘴道:“娘子,拿回这玉佩没花钱。”
?
“郎君看出这块玉佩是你母亲之物,叫我找机会把那老尼打晕了,偷回来的。”
李秋华睁大了眼睛,看着靳东阳笑起来微眯的双眼,不由得大喊一声:“干的好!哈哈哈。”
畅快啊,可恨不是自己亲自动手。
李秋华钻出去跟秋月一起坐在车辕旁,听景云讲着如此这般的安排下,将那老尼打晕,搜走她贴身放着的的玉佩。
靳东阳在车内听着景云如何抱怨自己的手已经不干净了,两人笑闹哄着的动静,也不由得笑起来。
人多确实很热闹。
等进入月灯阁,李秋华四下一瞧,果然热闹非凡,各家都搭好了看棚,四处帘幔飞舞,各家的娘子们身影绰绰三五成群围在一起说说笑笑,也有郎君小郎们已开始饮酒作诗,有婢女仆从奔走着布置各家的场地,喧闹声此起彼伏,此时尚未正式开场,场内有不少人演练着,有身手矫健的做出漂亮的动作,引得场外众人声声叫好。
因临时决定来的,自然是没有准备搭棚,靳东阳在前领着几人目标明确的朝一处最佳位置的看棚走去,边走边跟李秋华说道:
“我瞧见蒋尚书了,你去陪他下场棋,好让我们蹭个地方休息。”
闻言,李秋华点点头,坚定的朝蒋家那边的看棚走去。
蒋家那处实际有好几家的人在一块儿,众人看着走过来的两主两仆有些懵,这两人走在一起有何渊源?
还有那李秋华,脸上的表情怎么像是来找茬的?不是说她在家里被管教的老老实实么?
众人神色莫名的看着他俩走进,心里的疑问一个接一个,看着两人行礼,看着靳东阳与蒋尚书说话,看着李秋华与蒋尚书开始弈棋,看着靳东阳舒适地坐在蒋家准备的坐垫上喝茶。
众人里有人小声问道:“七郎,你们家老尚书怎地与那恶女下起棋来,这是怎么回事。”
蒋七郎看向问话的人,这人刚回长安城,还不知晓现在李秋华的棋技已经传遍长安城,与父亲已经对弈过了,还未答话,一旁传来靳东阳的声音:“李二娘棋技了得,远胜蒋尚书许多,蒋尚书现在视她为棋友,有机会两人便要对弈一番。”“怎么可能?她李秋华有这能耐?”这人说话忽然想起他们二人是一道前来,尚不知道两人是何关系,但看着靳氏郎君还出声维护,不敢继续说下去,暗暗地撇撇嘴。
“她李二娘有没有这个能耐,一会儿自然见分晓。”靳东阳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眼神凌厉地看过来。
好吧,说话的人彻底闭嘴。
这边下棋的两人中,蒋尚书正沉浸棋局之中,似是不曾注意,但是李秋华是听到了那处的话语,内心又是一阵感叹。
靳东阳这短短的两句话,有着巨大的作用,她自从知晓自己在长安城名声尽毁时,曾无助的想过,但凡权贵之中有人能替自己辩驳一两句,也不会让她到如此境地。
如今,有人摆明了态度是站在她这一边的,鉴于靳氏的名声,此事传出去之后,宴席上再想侮辱她名声的人就要想想靳东阳了。
虽然感动,但此时也得强压下来,她要下好这盘棋,不能让靳氏郎君的金口玉言成了空话。
第一次,李秋华不再隐藏自己的真实的棋风,该逼近时凌厉进攻,精准下手,该放弃时果然遗弃废子,绝不恋战,落子如飞,纵横驰骋,每次总是能洞察先机,快人一步,棋风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这次,蒋尚书输的比上回更快。
蒋尚书哈哈哈大笑道:“这棋下的比上次更酣畅淋漓,二娘你今日才让我领略到你真正的棋技。”
“与您这样爱棋至诚的人对弈,我定是要回报同等的诚意。”李秋华真心的说道。
“好好好!你这小娘子,也是至真至诚之人,今后随时来找我对弈,没事与云瑶相约着到处逛逛,小娘子多几个手帕交才好。”
李秋华抬头定定的看向蒋尚书,眼里的感激之情毫不遮掩,在这样的场合下,以蒋尚书的身份说出这番话,加上刚才靳东阳的言辞,她李秋华在这今日的蹴鞠会上,名声至少能挽回大半。
李秋华行了一个大礼,感谢这位老尚书为自己这样一个小娘子说话。
蒋尚书摆摆手,让她去与小辈们一道观看,蹴鞠马上就要开始了。
走到靳东阳身边坐下,李秋华悄声说道:“东阳舅舅,我又欠你一个恩情了。”
“都是你自己棋技精湛,与我何干。”
“不过,蒋尚书你还是要感谢的,一年前你能回到长安城,是他提点的你父亲。”还有这事?
铛!蹴鞠正式开始,众人都跑到场边,兴奋的呐喊起来,喧嚣声震天响。
靳东阳后面又说了什么话,李秋华没有听清。
等夜深人静躺在床上即将入眠时,忽然想起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要离开长安城......”
李秋华猛的坐起来,他...要离开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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