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生财沉默了半晌,最后还是没压住自己的暴脾气,破口大骂:“不是,你神经病吧?”
大晚上的突然发这种人格分裂的疯,很吓人的好不好?
他被白循抓住爪的那一刻,心脏差点从喉咙里蹦出来!
还“往死里打”……他谢生财才应该把大晚上发疯的白循往死里打!
他刚刚还在担心白循的状况,这个人却这样对他,真是白瞎了喵喵的一片好心!
谢生财被吓了一大跳,心里有火,喵喵拳里也多少带了点公报私仇的味道,拳拳都是瞄准了白循的脸往上揍的。
白循也没阻止他,只眯着眼,冲着气冲冲的谢猫猫露出一抹邪魅中带着些许轻蔑的笑,直到他打累了趴在床上,才悠悠的换了个姿势,半撑起了身子,俯在谢生财身上,低头在谢生财的耳边低喃,嗓音低沉:“陛下这下玩够了?”
“您不是从来都看不起我这个卑贱的奴隶、宁肯去外面找那些人纾解欲/望,也不肯回头看那时的我一眼,现在怎么又甘愿和我同床共枕了?”
他的姿势本来应该是极为撩人的,可对象换成了一只一脸平静中夹杂着几丝麻木的白猫,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难道说……”白循有些突兀的笑了笑,慢慢直起身来,眼神一瞬间从富有攻击性的锋锐转成了小动物般的惶恐与茫然,轻声道,“陛下,不要丢下我……”
没等谢生财做出什么反应,白循就难以忍受般的嗤笑了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生财,话语中几分懒散、几分玩味:“难道说,你就喜欢那个蠢货的窝囊劲、就喜欢和一个猪狗不如的奴才睡在一起?我的、国王陛下。”
“谢生财,你如今的样子,还真是让我白苟华开了眼界。”白循撑起身子的手慢慢攥成了拳,“我曾想过无数种你拒绝我的原因,却始终没有想到你骨子里,居然是个又浪又欠的小妖精。”
连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谢生财:“……”
他听着那仿佛绕梁三日绵延不绝的“小妖精”三字,眼前一黑,差点就咽了气。
生气过了劲,就只剩下了好笑。
谢生财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压制住自己想要狂笑的冲动,试图让自己也入戏一点,好配合这个戏精的表演。
经过上一次的沙雕霸总欢乐多,谢生财也逐渐明白,对于脑子犯病模式下的白循,劝解和威胁都是没用的,唯一有用的办法就是陪着他演、顺便把他套路的更深,才能在相处中掌握主动权。
不但能提高自己的业绩,还能套出很多好玩的东西。白循的自我认知虽然出了不小的问题,记忆却还没出什么偏差,总能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一些相当重要的信息,比如他们千年前就曾经见过面,又比如白循刚到人间那会,曾经被人骗光了所有的棺材本,连魂火都差点被人坑了去。
从初次相遇那时起,白循始终给了谢生财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又从来都是一副两人曾是老相识般的样子,谢生财虽然坚信自己从来不认识白循,却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白循究竟是为什么刚见面就缠上了他、还总管他爱人爱人的叫。
谢生财眯眼看着依旧俯在自己耳边的人,突然低笑了一声,懒懒道:“你说的没错,相比于你这块毫无情趣的木头,我确实更喜欢你弟弟。”
白循微微一怔,似乎并没有想到谢生财会这样回答,整个身躯都紧绷了起来,气息不稳、又急又怒的瞪了眼:“你……”
“我怎么了?”谢生财存心要套他的话,嗤笑一声,“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便看见白循那张从来都是波澜不惊的一张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错愕,而后迅速的红了眼圈——也不知道他一个僵尸是怎么做到的。
“可……”白循的声音有些干涩,“明明我才是你最先认识的那一个……”
和谢生财同样拥有那些从前的,也是他白苟华,而不是那个和他用着同一个身躯、似乎比他更能讨陛下欢心的白循。
“感情这东西又不受掌控。”谢生财懒懒的打了个哈欠,尾巴若有若无的在白循仍在怔愣的脸上轻轻一扫,“再说了,我的事,你一个罪人管得着么?又不是还……”
话音戛然而止,两人都是微微一愣,随即各自别过头去。
谢生财生前是个十成十的纨绔,真心假意这套早玩的厌烦了,如今装起薄情郎来也是相当纯熟,一句话里六分假三分真,还刻意留了一分的白。似乎是对他白苟华有着真情,对他弟弟只是临时起意、为了气他编造出的谎言,又似乎是一颗心早就在他弟弟身上系着,但却还记着与他白苟华之间的从前。不过短短几句话,说的人也许无心,听的人却是有意,心中转瞬起了滔天大浪。
生生把白循勾的找不着北。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