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直到我们结婚,她也不曾分开。
我第一次见到柳茶,是在医院里。
深秋的三更半夜,贺巡将熟睡的我拽起,带到了医院,柳茶坐在急诊室,套着贺巡的西装外套。
“去采血室,你跟茶茶都是熊猫血。”
贺巡的语气我化成了魂依旧记得清清楚楚,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不知道柳茶是谁,甚至怀疑只是我没睡醒时做的一场梦。
“你让我给她,献血?”
我怀疑地追问,回答我的是柳茶,她赧颜的笑了笑,右手捂着左手,左手包裹着厚厚的纱布,纱布已经渗出了猩红的血迹。
她声音柔柔的,“阿巡太紧张了,我只是划破了手指而已,没事的,不用……”
她还没说完就被贺巡截断了去,低沉的呵斥着我,“去,别忘了你家的事!”
他用公司注资,扼着我的咽喉。
我没有选择。
哪怕我委屈,不甘,心里默默的流干了眼泪,还是满足了贺巡的要求。
只是没想到,这不过是一个开端。往后的日子里,我就像一个圈养起来的移动血库,随时供柳茶采血使用。
因为,柳茶确诊了白血病!
我不是没有反抗过。
但贺巡冷漠得可怕。
他说,“姜末,这是你欠下的债,只是要你的血,没要你的命,你就该知足了!”
一语成谶,如今,我还真拿命还了他。
当下我追忆从前时,贺巡抿了抿唇角,“我迟早会和她离婚的,但不是现在。”
大概是想我能一直供血,等到柳茶康复那天吧。
闻言,柳茶素净的脸上,分明浮过一抹雀跃。
她的脑袋蹭了蹭贺巡的下巴,似性格温顺的猫,用这种亲昵的小动作,来安抚主人的情绪。
画面温馨,俨然是小情侣之间的你侬我侬。
而当柳茶得寸进尺,抬起头来,苍白的唇试图落在贺巡唇角时,贺巡却搅了搅汤,“太烫了,晾一晾。”
说完,他起身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翻开了文件。
我本以为他对柳茶其实不那么喜欢,包括柳茶或许也这么认为。
柳茶茫然失措,就好像莫名遭受了责罚。
然而贺巡捧着文件,却往柳茶看了眼道,“今晚,我陪你。”
这句话的含金量,柳茶知道有多重,我同样也知道。贺巡工作忙,遇到极端恶劣天气,恐怕公司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
我们结婚三年,他基本上很少着家,更别提一整晚的陪伴了。
瞬间柳茶拂开了落寞,清甜笑起来,如同小朋友得到了一颗糖果。
死后,应该是没有感觉了。
为什么胸口的位置还是沉甸甸的,蔓延开一种窒息的疼痛。
可能是因为,只有我知道,柳茶根本就没有白血病!
他的小白花,谎称绝症缠身,只是一种争宠雌竞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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