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心头一紧,教皇却并不打算跟他们解释,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后双手合十,带着卡瑞林主教一走了之。
临走前,教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温子溪,嘴边笑意愈浓。
“愿吾神保佑圣子们,平安快乐。”
就这样,剩下的圣子们半推半就的留了下来,不再有人提出反抗的想法。
教皇他们的离开,仿佛笼罩在圣子们头上的阴霾也随之散去,众人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又隐隐察觉到气氛中暗流涌动的欲望。
温子溪正想去找教皇,自己的肚子就不争气的发出“咕”得一声,引来周围人异样的目光。
他尴尬地捂住小肚子,有点羞耻地垂下了头。事实上,从昨天被关禁闭到现在都快正午了,他都没有吃东西,确实是饿了。
“虽然现在地情况很诡异,”亚德忍俊不禁地提议道:“但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要先填饱肚子才行。”
温子溪抱着肚子傻笑,脸上粉扑扑的:“嘿嘿嘿……”
两人离开的脚步声仿佛提醒了其他不知所措的人,最终不少的圣子和温子溪他们一样,选择去餐厅就餐。
只有少部分人选择留在了祭坛,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不可诉诸于口的秘密。
塔尼亚和他的两个跟班也是其中之一。
曾是贵族之子的塔尼亚出生于距离中央圣殿不远处的五大教会之中,他身份尊贵,名声在外,与生育来的高傲性格让他对任何懦弱的人都充满了厌恶和敌意。
而很不幸,和他身份接近,同为五大教会出身的阿润就是他最讨厌的人,完美的踩在他的雷点上。
根本不需要塔尼亚发话,他最得力的两个助手阿维亚和安德森就已经冲上前将要离开的阿润给拖了回来,摔进阴暗的角落里。
“臭小子,刚才教皇说你想战胜塔尼亚,甚至还想踩到我们头上来,是不是?”
阿润听到阿维亚的怒吼后脸色一白,条件反射地抱头蜷缩进了角落,一副惊恐的模样。
“我、我、没、没有……”
阿润话还没有说完,阿维亚抬脚踢在了他肚子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进了圣殿就可以肆无忌惮了,在我看来,你这个口吃圣子跟外面那些没用的流浪汉一模一样。”
阿润惨叫一声,捂着肚子瑟瑟发抖。
他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身材瘦弱单薄的他根本没有能力战胜这三个人,阿润只能求助看向祭坛还没有离开的其他圣子。
哪成想,其他圣子对于这种事情却见怪不怪,只是假惺惺地叹息了一声,就冷漠地收回了视线。
阿润心中一凉,恨从中来。
——又是这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如此,只要是有关于塔尼亚的事情,无论他做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做,他们永远都会把责任推卸在自己身上,认为全是他的过错。所有人都在嘲笑他,
仿佛他的出生,就是一个巨大的错误。
可他也不想的。
“你在看什么?”
塔尼亚忽而笑了起来,蹲下身体询问他:“呵,是在期待他们来拯救你吗?”
“别傻了,他们其实和我一样,嘲笑你的懦弱,嘲笑你的无能!”
——所以从来没有人愿意站出来帮他。
“我、我、错、错了,求、求求你们,原、原谅我……”
阿润低着头磕磕绊绊地乞求着三个施暴者的仁慈。
但很可惜,这里没有人会理会他的乞求。
漫长的欺辱之后,三人宛如草草了结了一件小事般,有说有笑的扬长而去。
阿润倒在地上全身发抖,长长的刘海挡住了他普通又布满伤疤的脸,没有人能看见他眼中的情绪。
或许他们看见了也不会在乎。
仇恨的种子在这一刻深深刻进阿润的骨髓里,没有人注意到躺在角落里的他,身上不知不觉中萦绕着猩红扭曲的血色光芒。
虽然圣殿似乎是想让圣子们自相残杀,但在其他方面却并没有怎么克扣他们,甚至一切供应都可以说是极尽奢华的。
上好的牛排搭配着美味的鹅肝,温子溪这一顿彻底把自己饿了许久的肚子给喂饱了。吃饱喝足后,他刚站起身准备离开,就被亚德叫住了。
“子溪哥哥,我们把这些面包带走吧。”
亚德指了指餐桌上没什么人碰的干面包,这种面包不含一丝水分,口感很硬,吃起来费牙齿,因此吃惯了优质食物的圣子们没有一个愿意碰。
不过,这种面包胜在可以常温下保存很久,是普通人民家中常备的重要干粮之一。
温子溪虽然不理解亚德为什么要他这么做,但他很听亚德的话,顺便用纸袋子装走了许多干面包。
他抱着纸袋子打开了215号房间,却发现亚德一点要离开的意思都没有,坦坦荡荡的走进了他的房间。
温子溪诧异:“你干嘛呀,怎么不回自己房间?”
亚德淡定回答:“我要搬过来这里住。”
温子溪一懵,“可是卢卡斯还住在这呢,而且你房间不是还有其他人在吗?”
“没关系,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亚德室友那个倒霉蛋,刚才已经被教皇当做杀鸡儆猴的教材死在了祭坛。
“那卢卡斯这边……”
亚德突然凑近,语气危险:“你很在意他吗?”
温子溪垂下头解释,“没有啊,我也想和你一起住的。”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样不过问乎卢卡斯的想法,就这么草率的做了决定不太好。”
亚德态度很坚决,“我会说服他的。”
“不用了,我不同意。”
一个声音骤然打断了他们。
温子溪回头,就看见卢卡斯倚靠在门框上,冷目灼灼地盯着亚德。
两人视线交汇之处,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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