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们闷头开方子,没有明说柳江白是得了什么病,但徐信隐隐猜到了。
“连他这样的高手尚且如此,碧茴草若真到了百姓嘴里,不知道会是什么景象!”
“所以啊,碧茴草必须尽快销毁。”徐盈放下碗,准备消消食。
徐信一回头,见她碗底还剩的多,大喊:“回来回来,还没喝完呢!”
徐盈还是没逃掉那剩下的半碗药。
她含着糖将“穿风刃”报回的消息整理清楚。
现如今四处都还没有出现类似柳江白的症状,赵恒宇买下的碧茴草又下落不明,不管他是把这东西炼化藏起来了,还是种着了,都得有地方放。
大夫们说碧茴草之毒得用热气逼至一处,再行针排出……热气,碧茴草莫非怕热!
她看着标有赵家外宅、游园、山庄的地图,拿笔圈下几处阴凉且面积不小的地方。
“藏吧!有的是法子找到你!”她鼓着腮帮子喃喃出声。
她将圈下的地点交给“穿风刃”后,又看了眼擂台名单。
擂台依旧打得热火朝天,也不再需要柳江白去清除江湖杀手,徐家人摸透了进城的江湖人的底,拟好了胜出者的名单,挑一些当武馆师傅。
徐盈手上这份名单,便是最终挑出来的武师的名字。
凤曲城的百姓虽然过的安逸,但这是在徐家和护城卫的保障下,一旦徐盈的身份被李氏戳破,凤曲城只怕会乱成一团。
那时候徐家护徐盈尚且来不及,他们只能自保了!
开武馆,也并非徐盈胡来。
“小姐。”侍女离春拿了帖子过来,“花七小姐来了!”
凤曲城富豪榜上有名的几家关系不错,小辈间也熟络,但多数和城里的百姓一样,对她有畏惧之心,深交者不多。花家的七小姐花清词明艳活泼,偏不怕她,倒是与她走得更近。如今这花七管着花家的珠玉台,忙得脚不沾地,怎么今日闲得找她了?
徐盈狐疑地看向离春,就听院内有女子低喊:“小姐慢些!”
一名红衣少女衣裙飞舞,踩着她身后侍女的惊呼声进入徐家大厅。
徐盈见她风风火火,忽的想到什么,就笑出了声。
三两步就进屋的花清词看她笑得这样幸灾乐祸,柳眉倒竖,“你知道了是不是!”
“才想通。”徐盈给她递了帕子擦汗,“我以为你能摆平那冀州来的纨绔,怎么才几天不见,你就抵不住了?”
花清词祖父家五天前从冀州派了人来,要花家从未出阁的小姐中择一个,与冀州富商陈家结亲。
凤曲城的花家是女子当家,因冀州花家曾逼迫花清词的父亲花如峥休妻再娶,花如峥便携家眷离开了冀州,与老家恩断义绝。但花如峥在一次意外中离世,只留了女眷在凤曲城,受徐家照应。
花家也因此早和冀州撕破了脸,冀州来的人他们本来没放在心上,可来正好是陈家要结亲的公子陈安。
这纨绔顶着与皇族李氏有亲,看不惯凤曲城女子抛头露面自谋营生,一来花家就指指点点,又偏巧看上了花清词,缠着她好些天!连珠玉台都没怎么去了!
花清词哼声:“要不是看他是永昌郡主的儿子,早让段姨把他丢出去了!”
花家段孤眠也是一等一的江湖女侠,受花家恩惠,保花家安稳。
永昌郡主是李氏旁支出身,与冀州陈家结为姻亲,也不过是李氏缺钱罢了。
徐盈眨眨眼:“是郡主的儿子就任他纠缠?你不是这种人啊。”
“可是我娘说,动手了郡主会对凤曲城不好。”
花清词长叹,“不然我忍他这么久?天天把李氏宗亲挂在嘴边,还妄言我嫁过去都是祖上冒了青烟,生下嫡子也不许我再做生意,凭宫里的赏赐就荣华不断了!我呸,有病吧他!我有手有脚靠他吃饭吗?我珠玉台的一件首饰就够他勒紧裤腰带大半个月的了!”
花清词气得妆都快花了,徐盈却因她那句“对凤曲城不好”陷入了沉思。永昌郡主是李氏推出去拿陈家钱的招牌,李氏缺钱时对她施恩,不缺时就丢在一旁。
这样的招牌,李氏不止一个,所以得罪陈家也好,得罪永昌郡主也罢,不至于凤曲城受大牵连,毕竟徐家在京城也不是没人!
花家这么说,不是忌惮李氏,是怕闹大了,凤曲城被所有人看见,徐盈被看见。
京城来的道士莫名在凤曲城失踪,虽然消息被压了下来,但追查引起天变之人的李氏不会真的就此作罢。
所以,花家也知道她的身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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