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请来的太医把在周清婉的脉上,半晌后得出结论,转身面向皇帝,“回陛下,淑妃娘娘确实是喜脉,已有两个月身孕。”
明益钧哈哈大笑。
“好!今日宴上众人,通通有赏!”
宫宴到了尾声,帝后二人结伴而去,妃嫔们各回各家。坤宁宫内,洗漱完毕的二人正欲就寝,听到门外有清晰的交谈声。李秋实蹬上鞋,快步走到门前,刷地推开门,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宫女。
“何故在此喧哗?”
“回娘娘,奴婢是上官婕妤的大宫女红香,婕妤主子回宫后腹部不适,请太医把脉后确认已有一月身孕。”
呵,这公布怀孕还带扎堆的。
“回去让你家主子好好休息,明日朕再去看她。”带着困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李秋实回头,看见明益钧不知何时也跟过来,就在她身后。明益钧让宫人关门,自己牵着李秋实的手,把人带回床上。“安歇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满月透过窗棂洒下清辉,映照着床上一夜无话的二人。
待得翌日晨定,李秋实还未见到众人,就已经听到斗嘴——“一个婕妤还妄想模仿宫中主位,大晚上巴巴地请人去找皇上,结果还不是没把皇上请去,可见婕妤肚子里这个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别折腾一通后腿一撇是个丫头,那可就有意思了。”
安嫔这边话音刚断,就听到一句威严的“安嫔,你放肆”,看见李秋实走出来,匆忙跪在地上。
“依安嫔你的意思,不论是公主还是皇子,都是皇家子嗣、金枝玉叶,何时轮得到你一个嫔来评价金不金贵了?”李秋实的声音毫无温度,“王氏你确实是生了皇子不假,听你的意思,若你当初生的是公主,岂不是还打算弃养?”
这便是诛心之言了,安嫔慌忙拜倒,“娘娘饶命,妾绝无此意。”
李秋实看着拜服跪倒在地上的女人,心情阴郁。重男轻女,前倨后恭,全然忘了自己既是女人,又是宫女出身,曾经是宫中实打实的底层。富贵的生活、充足的俸禄让眼前的女人衣饰华丽、贵气逼人,却无法掩盖荒芜的灵魂。
“安嫔言行无状,罚禁足三个月,抄一百遍宫规,退下吧。”
惹了皇后震怒的安嫔狼狈爬起来,小心翼翼行礼,默默退去。
李秋实一一扫过这些端正行礼的女人们,她们面上严肃恭谨,有些人眼中却或有幸灾乐祸,或有不以为然。李秋实突然觉得有些累。
“都起吧,刚刚之事本宫希望日后不再发生。淑妃和婕妤尽管安心养胎,若是不舒服就不必来晨定,有什么需要的也尽管同本宫说,”她意兴阑珊地摆摆手,“都退下吧。”晨定是结束了,但一天的工作才刚刚开始。前一日晚上宫中散号妃嫔集体晋位,安排新宫人就是一个大工程。李秋实翻着各妃嫔新宫人名录表,突然想起来什么,吩咐身边宫人。
“秋白,你去让秋英挑一个咱们的人,让内务府安排进给上官婕妤的宫人队伍里。让他仔细盯紧了上官婕妤身边,不要让人下手害人。出去之后关好门,本宫想一个人歇一会儿。”
李秋实瘫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系统小心翼翼探头。
“宿主大人,您没事吧。”自家宿主这般声色俱厉的模样,它还是第一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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