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尚服局开始制作秋衣。秋装送到各宫后,不多时就有宫女慌慌张张跑进坤宁宫内殿。
“皇后娘娘,贵太妃娘娘的秋衣出了差错,现在正在寿康宫门前哭先帝呢!”
待李秋实赶到寿康宫时,太后也早已闻讯赶到,而贵太妃就扶着宫门口的柱子哭号。
“想当年我也是恩宠在身风头无两,要什么好东西没有,这先帝才走了两年哪,这就已经人走茶凉,连秋衣都是坏的了!先帝啊,妾当初就该随您一同去了啊,您把妾抛在这世上自己先去了,留妾一人在这宫里受人磋磨啊——”哭着哭着就要朝柱子撞去,几个宫人慌忙拦住贵太妃,扶着人向远离柱子的方向走。
李秋实摁了摁太阳穴。
“秋容,你去请尚服和为贵太妃制衣的宫女过来。”
不久后秋容就领着尚服和宫女回到寿康宫门口,尚服未等李秋实发话讯问,就带着宫女跪下请罪。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容禀,贵太妃娘娘的秋衣开线,确实是尚服局失误所致。遣散大龄宫女后尚服局人手变动较大,制作秋衣工程量巨大,尚服局内宫人加时赶制才完成任务。秋衣出错应是忙中失误,还求两位娘娘从轻发落。”尚服低头看着地面仔细解释,出错的宫女立刻俯身下拜。
那边贵太妃哭得更大声了。
“先帝啊,您这一去,这宫里就连宫人都养不起了啊,我这人老珠黄无权无势的老婆子还不得被苛待死啊!”挣着拉她的宫人,竟是作势又要撞柱子了。
“好了,莫要闹了,有老身在,断不会让你们这些老婆子受欺侮!”太后义正辞严,安抚贵太妃后又责备李秋实,“皇后啊,哀家先前便同你说过,放宫人出宫乃皇家施恩,万不可因此让宫内失和。你怎可因为放人出宫让尚服局连工都做不好了?”
李秋实却只是气定神闲地向太后行礼,看得太后眼神一凛。果然,登时又有一个女官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奴婢乃尚服局司衣,奴婢要揭发尚服指使宫人做坏贵太妃娘娘的秋衣,尚服给春草的银镯子就在春草床下装衣物的包袱里!”
先前跪着的两人猛地抬起头来,小宫女已经慌了,尚服还强自镇定。
“两位娘娘明鉴,绝无此事!这小蹄子早就想把奴婢挤下去了,她这是在诬告!”
“好了,女官不必着急,到底是真是假,派人去搜搜不就成了。春草你也是,都慌成什么样了,”李秋实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面带微笑,语气温和,说出的话却让她们不寒而栗,“两位且在这里安心等着,秋白,你去宫正司走一趟,让他们派人搜搜这小宫女的屋子吧,尚服的屋子也顺带搜一搜。一定要搜仔细了,整两间屋子都不放过任何一寸地方地好好搜一搜,万不可让这二人被诬告了。”
跪在地上的春草已经抖若筛糠。
时间倒回数日前。系统扫描到尚服局的异动,告知李秋实,李秋实则遣秋韵请尚服局的司衣来坤宁宫一趟。
“娘娘对今年的秋衣有些特别要求,想请司衣姑姑前往坤宁宫一叙。”
司衣女官自是莫敢不从。待到了坤宁宫,李秋实则以担心尚服局有异之名命司衣暗中观察尚服局内异动,大好表现机会在前,司衣当然会领命,之后发现异常,暗中禀报也是水到渠成。
“你先不必做什么,等事发后再往寿康宫告发便可。”李秋实这般吩咐。“今年的秋衣本宫非常满意。秋容,看赏。”
秋英零命递来一个鼓鼓的荷包,司衣接过荷包,眉开眼笑。
“奴婢谢娘娘赏。”
得了赏钱,面前又有大好的升职机会,事发当日经坤宁宫掌事太监张禄联系早已准备好的暗线报信,司衣准时出现在寿康宫门前,按先前计划将两人告发。
宫正领命,派人搜屋,不多时就带来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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