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雀有些僵硬地道:“这,这像小雀的吗?”“像啊,”剑兰晃晃叶子,“很像的啦。”
蘑菇也找出问题:“对啊,如果不是你的羽毛,又怎么会在你家里呢?我们都只在露台碰面的。”
蘑菇说完,又顿了顿,边思索边道:“不过这样的话,你会不会秃啊?”
小雀失神喃喃:“小雀,小雀会秃吗?”
揣蛋还能瞒一阵子,秃了可怎么瞒?
“……嗯,好,我知道了,我会督促他写作业的。”
挂了电话,顾舒的视线停在沙发上,见小鸟还卷着抱枕呆呆坐着,极轻极快地往回收,她低下头,扫了眼自己微鼓的口袋,轻轻搓捻指腹,思索着应该如何开口。
今天周五,她跟裴清晏对行程的时候找不到笔,顺手掏了下口袋,这才想起来,外套里还有小爸给小鸟的礼物。
她让何凌拿了套新的成衣给她,礼物重新塞进不显形的大口袋里,本来是想带回来给小雀的,谁知道这小鸟今天都不来迎接她,自然也就没机会当着他面“毫不刻意”地掏出来。
大周五的,一向活泼的小雀本应更加活泼,此刻却蔫吧得不行。
这很奇怪。
顾舒眸光微沉,扫了眼腕表,等待数秒后迈步走向沙发。
“怎么了?”
蔫吧的小鸟抬头看她一眼,眼睛圆圆,睫毛颤动,还小小吸了下鼻子,看着怪可怜的。
顾舒抬手,轻柔地捧着他的脸颊,顺带还用大拇指捏了捏下颌,将他的脸颊捏起来后松开手:“小鸟不高兴日?”
小雀摇了摇头,将下巴抵在怀里抱枕上,小小抿着唇,几秒后嗫嚅:“才不是。”看这样子也不像是在生她的气。
“那是怎么了?”
“小雀只是,不高兴。”
顾舒弯腰,敛眸同他对视问:“没有原因的?”
小雀跟她对视两秒,轻轻摇头:“有,但不能告诉主人,主人让小雀郁闷一会吧。”
这倒是稀奇。
这小鸟口口声声一直说她不高兴就要跟他说,现在自己不高兴,居然学会自己闷在心里了。
顾舒站直身,嗯了声,她转身走出去几步,又停下来转身看。
发现小鸟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一个人在郁闷后,顾舒也有点疑惑了。
她轻轻眨了下眼,走到吧台边,动手拿杯子问:“小雀喝什么?”
小鸟瓷声瓷气:“小雀才不喝。”
“嗯,那小雀晚餐吃什么?”
“小雀不……小雀吃布丁。”
“好,”顾舒柔声道,“小雀只要一个布丁。”
郁闷的小鸟猛抬头,强调道:“小雀还要吃其他的。”
顾舒端起水杯喝了口,问:“还要什么?”
“小雀还要,还要吃难喝的中药。”
想到大家都说可能只有中药这样“苦得没边”的东西能救小雀的羽毛,喜欢甜食的小鸟就要噼啪掉眼泪。顾舒小拇指垫了下玻璃杯,迟疑了,她没放下杯子,带着走回到沙发边,递给他问:“怎么这么说?”
小雀看了她一会,眼神水水的,小声道:“小雀掉头发。”
“哪有?”
“就是有,”小雀望着她,咬着唇,委屈道,“小雀要没有头发了。”
比掉头发更可怕,比揣了小鸟蛋还要更恐怖的事,小雀掉羽毛了。
怀孕的小鸟会褪色,会掉羽毛。
这在小鸟的世界里是非常恐怖的事,其可怕程度不亚于裸奔。
他觉得自己说掉头发还说轻了,如果他跟主人说,小雀随时可能不穿衣服,还会发烧,一下热一下冷,也许主人就会惊讶地一下跳起来,抱着他安慰小雀真是一只可怜的小鸟。
可他只能说自己要掉头发了。
植物们都说,掉头发对于人类来说是很常见的事情,就算他跟主人抱怨这个,主人也不会生疑。
主人确实没有生疑小雀为什么这么难过。
她只是把杯子放到一边,轻轻摸了摸小雀的头发:“很软,还有很多。”
小雀望着她,眨眨眼睛,眼眶泛红。
主人的手好暖和。
他要掉小珍珠了。
顾舒弯眸:“别哭,宝贝还有作业没写。”
娇气的宝贝用抱枕遮住了脸,蹭了一会,慢慢探出半张脸,混着鼻音,小声撒娇:“主人,小雀,就不能不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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