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瑛体贴可人,王三山很喜欢他,也因此让章煦也多照顾他们一些。
章煦嗔怪道:“您现在才说这话,不觉得有点晚了吗?”
王三山眼睛一瞪:“这就是你跟师父说话该有的态度吗?”
章煦马上做出一副委屈的神色:“师父,从第一日起就是我一直在照看紫瑛姑娘,您可是不闻不问自个儿跑得人影都没有。今天您再说这话,倒像是我不会照顾人似的。我不得为自己辩白两句?”
紫璇和瑾瑜都是极其尊敬长辈之人,看章煦竟然和王三山如此说话,都十分讶异。紫瑛听章煦说起过一点,如今亲眼目睹,更觉有趣。
这日吃过午饭,王三山亲自来给她诊脉看伤,看罢拍着胸脯道:“老头子从不打诳语,我说三天好就是三天好。你的毒已清,肩上的伤口也开始愈合了。”又拿出一个白玉盒子,“女孩儿最怕留疤,这是老夫亲自炼的‘复颜膏’,每日三次涂抹在伤口上,保你十天之后看不出一点伤来。”
章煦抢过白玉盒子,笑着逗他:“师父,这药膏也不用这么好的盒子来装吧。”
“你管我,我爱给谁就给谁。老夫的宝贝,没你的份。”
章煦依旧笑着:“是是是,我只是你的徒儿嘛!”
王三山又把白玉盒子抢过来塞到紫瑛手里,对她道:“别理他,他嫉妒你。”
紫瑛被他俩逗得笑个不住:“你们可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师徒俩。”
王三山和章煦对视一眼,也大声笑了起来。
吃过药,紫瑛便缠着王三山,非让他讲讲许淑平年轻时候的事,特别是那个“情郎”。
王三山没好气道:“你们这些娃娃,是不是都喜欢打听别人的事啊,我这个破落户徒弟也总和我问东问西的。”
紫瑛拿出撒娇大法:“您看,这么苦的药我都吃了,您就随便讲一讲,就当奖励我乖乖吃药了,好不好?”
王三山原本也没想拒绝她,她如此感兴趣,自己乐得逗她开心。“许淑平的情郎是她的师弟,叫做骆雁声,也是当年赫赫有名的‘天目三杰’之一。骆雁声是个武学奇才,许多地方比起许淑平还要更胜一筹。两个人青梅竹马,又意趣相投,总在一起钻研武学、创制新招,或是一道出山、解决江湖上的不平之事。我不在江湖中,也时常听见他们的故事。许淑平的爹,也是他们二人的师父、天目山最后一任掌门许正牧很喜欢这个徒弟,也愿意把女儿嫁给他,并由他来承继掌门之位。”
紫瑛不禁困惑起来,那为什么姥姥最后嫁给了师祖呢?
“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师徒反目,骆雁声叛离师门,再后来又被人追杀,中了剧毒。许淑平找不到解毒的办法,就把他送到了我这儿。”
“然后你救了他?”
“那可不?他中了一种蛇毒和草木毒的混合毒,寻常毒师根本分别不出究竟是哪种蛇毒和哪种草木毒,就算侥幸分辨出来了也不知道二者混合的比例如何,配不出解药。但这难不倒我,我一出马,没几天他就活蹦乱跳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呀?”
“大概二十多前?还是快三十年了?太久了,老夫记不了那么清楚。”
“然后呢?”紫瑛还没听够,接着问道。
“然后?然后骆雁声毒解了,伤好了,就下山了呀。”
“姥姥没和他一起吗?”
“姥姥?你是说许淑平那丫头?她比你爹大得了几岁?你们怎么这么称呼她?”
“是她让我们这么叫的。虽然她不‘老’,可是辈分高啊。”
王三山没再纠结这个问题:“许淑平把他送来,求我一定救活他,然后就独自下山了。所以骆雁声走的时候也是一个人。”
“为什么?”紫瑛不解,音调都高了些许。
“她爹派人暗杀骆雁声,致使他差点被毒死,你叫她如何自处?能暗中把人抢下、再送过来,已经是她一个女孩家能做的最大的事了。”
“师父追杀徒弟?这又是为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为什么?”王三山无奈地笑了,可是看她那央求的眼神,又继续说道:“大概是师徒俩在一些事上有了分歧……”
紫瑛刚想发问,他摆摆手,让她别急,“师徒陌路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我看许正牧并非狠辣之人,却对自己的爱徒赶尽杀绝,其中肯定有个不得不为的缘故。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还是因为骆雁声养伤期间听他感慨过两句。毕竟是人家门派里的机密,我也不好打听。你们俩当个故事听听,可不要到处去说!”
紫瑛连声称是,又换了别的问题问他。不一会儿,房间里又充满了欢声笑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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