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读了两遍,推测出郑凡应该是通过她和李晓晓的话,猜出了他们在图书馆门口那一幕被她看到,这个场景通过编出搭车的理由就可以过关,前面在学校的停车楼,一概省略。
这样一来,她几乎确定了郑凡心中有鬼,可对她而言,暗示也变成了僵局。
因为李晓晓也丝毫没往Sandy和郑凡关系不正常的方向去想,以往她都是警惕郑凡身边每一个女生的,多说几句话都能被问一晚上,今天知道是打车也没多问,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药。
还是因为自己的表述引起了歧义?
要不要戳穿郑凡呢?
想想算了,郑凡人就在李晓晓身边,近水楼台,她吞吞吐吐的几行字,打不过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李晓晓眼里蒙了滤镜,可能也只自己想看到的东西,或者说,不愿意承认不想看到的。
果然自己只适合两耳不闻窗外事地读书,面前这题太复杂了。
上个学像演谍战片一样,谈这种恋爱累不累,有这个时间不如睡觉。
然而李晓晓的方向彻底偏移,又发来一条:“澜总你放心,陆理和你一样,连条鱼都没有的。你别担心。”
她担心什么?气氛变得微妙,她却只知道回答事实:“也不一定吧,他只是因为之前读文理学院,学校人少没机会而已。”
“看来你们聊得不少。真不错。以后不用感谢我。”
看到这句,凌澜彻底崩溃。发这些信息之前,她想过李晓晓会怪她多想,也毫不畏惧郑凡因此记恨她,然而事情的走向出乎意料,竟然变成了李晓晓开她和陆理的玩笑。
不仅如此,李晓晓还悄悄给陈微然发了微信:“澜总前些天就向我打听陆理的公司什么的,可能有点意思,铁树要开花了,明天一定要搓一把。”凌澜当然对这一无所知,她望着天花板,长舒一口气,切出李晓晓的对话框,发现白兰地那张天真无邪的笑脸跳到了微信最上方,那是陆理又发来了信息。
她播放了语音,“澜总,我刚刚和曾哥约好了,明天你五点以前到,我四点就到,搞完我们一起去吃烧烤。”
背景声音嘈杂,果然早就从图书馆离开了,想来也是,他那活蹦乱跳的样子,不像是什么能在图书馆坐得住的人。
她又反应了一下曾哥是谁,是发廊老板,他微信ID是个英文名,中文名好像姓曾。
事已至此,好像除了答应也没什么更好的选择。
真为了这点事改时间,也大可不必。
“那我可能七点结束,你可以先去烧烤店和然姐他们会和。”
躺在沙发上正对着家里大门,她又看到了鞋架上那把伞,那天嫌碍事,被她暂时收在了鞋架上,便又发了一句,“明天我会把伞带着。”
陆理回得倒快,“明天一起呗,我等你。伞不急啊,我还有伞的。你如果用得到,你先拿着用吧,最近雨季到了。那把折起来小,塞在包里很方便。”
他听起来也是一个人住,况且在Shellington除非在楼下随便买点什么,大多数时间都要开车,准备那么多伞做什么?干批发吗?
为了留给偶遇的女生?
她懒得争辩,明天直接带上塞给他就是,把他“贴心”传递下去,不需要有什么东西留在她家里。
不过他这语气很是客气,她出于礼貌,回了句明天见。
第二天一整天的课,无暇思考昨天的任何弯弯绕绕,下了最后一节,和教授聊了几句问题才如释重负离开教室。
即将见到说不清想见还是不想见的人,但这纠结的心情无法冲淡她对新发色的期待。
差十五分钟五点,凌澜终于风风火火赶到发廊。
将车怼进门口的车位,便隔着玻璃看到陆理,白T恤外套了深灰色开衫毛衣,衬托之下确实显得皮肤白净。他正站得笔直,面对落地镜欣赏自己的发型。与前几天的记忆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动。非要来修一次,在她看来多此一举。
简直是自恋的范本。
她利索地下车锁车,忽然意识到不想和他多说话,又重新打开车门,从副驾的托特包里抽出了iPad。
再抬起头时陆理已经发现了她,微笑替她拉开玻璃门。
“好久不见,澜总。”
她点点头说了句hi,便没再看他,转头用同样官方的语气和正在打扫的曾哥打了招呼。
曾哥笑笑,一副已经知道他们认识的样子,说去给她取新的色卡,便进了后屋。
“你怎么来染头发,还要带ipad?”陆理盯着那庞然大物,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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