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不告(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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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不该说到孩子。他都还没给她孩子就先说她教不好孩子,这让她心底里像有撮火苗在燃烧,焦灼四溢。

她转过头去,“向云松,我儿子会不会被我溺爱成孬种,那也得等我先把他生下来再说。你这么说,是怕你儿子被我溺爱成孬种,还是你不想给我孩子的理由?”

她的声音有点涩,带着颤抖。说完这话她就背对着侧身躺下。

向云松无言地看她的背影,得,居然往这个方向去了。就知道卫宁儿这性子,是会扯过来什么都往对自己最差的方向去想的。

可有谁知道他的苦衷?每次提到孩子就像作为向家子孙被她这个向家三代的恩人之后逼债。而其实他早八百年前就说过,他并不只因要报恩而娶她,也就不想因为报恩而给她孩子。

可见她还是不信他,作为向云松的他。

想到这里也是斜刺里顶起一股怒火,这种自怜自伤的样子是等着他去屈服去安慰去以向家子孙的身份完成他的责任?难道他要三天两头下保证才能求得信任?难道她就不能图他点别的?

哼,他才不惯这种看着义正辞严忍辱负重,实则委屈软弱幽怨难缠,本质就是道德绑架的臭毛病呢!

“你一定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反正你不信我,只信向家子孙。”

说完了,他也干脆地背朝她躺下。

一夜无言。

第二天一早向云松吃过早饭就出了门,骑着伙计,带着上次从七星集上回来时就找出来的跟那两个卖出去的枕套配套的被面,什么话也没留。

卫宁儿知道这天是七星集大市,上次跟尖细嗓说好了的,要把配套的被面给她去看。

她想着这被面到底能卖多少钱,上次她提过一嘴,如果枕套四两一个的话,那被面得要二十两一条。虽然尖细嗓温厚嗓不是寻常人,但这天价被面要是能卖出去,也还是太离谱了。

不知道向云松最终会开价多少,他就是个心狠又心大的人,才会那么不肯叫她姐姐,而让她必须柔顺有加以他为天。林家四个小子自八亩田地翻整完,做好秧田撒下谷种之后,就被向云松打发回去了。农忙开始,各家各户的青壮劳力都要用起来。两个姑娘卫宁儿也让她们带上几条布帕和棉线回自己家中工余时间再绣。男人们下地干活,女人们就算不下地,也少不得端茶送水洗衣做饭。

家里就剩下卫宁儿一个人,从收拾碗筷到洗晒衣裳到打水烧水到浇菜整苗,再到清理伙计留下的排泄物,她把能做的都做了。但是直到中午,也没见向云松回来。

甚至,直到她一个人做了中午饭吃过,下午把前些天在瓦罐里已经用根灵养成活的茶苗和地灵扦插枝,都在前院西南角仔细种下,把整个家里的家具都擦洗了一遍,向云松也还是不见人影。

直到天黑,叶花两姐妹上门,雀跃着喊她去她们家里睡,她才知道缘由。向云松一个人去县城了,不告而别,只让旁人来跟她说一声。

去县城是向云松之前说过的,去为她找绣品的销路。这件事本身没什么好不舒服的,只除了为什么没跟她说一声,反倒要让别人来转达对她孤零零一个人在家睡的不放心。

卫宁儿不敢表现出自己的意外与无措,只装作知情的样子淡淡笑了笑,道了声好。

林百祥家为了她去睡的这个事,一家五口人乾坤大挪移。先是林有木睡到林百祥杨氏的床上,再是叶花两姐妹睡到林有木床上,最后是卫宁儿跟杨氏睡到叶花两姐妹床上。

晚间躺在窄小的床上,听着杨氏的鼾声,卫宁儿睡意毫无。她记得上次跟向云松说过,去县城前把她新绣的帕子也带上一些。然而她白天看过,绣好的帕子一条没少,他只带了那条被面出门。

卫宁儿心里默念着“县城”两个字,脑子里鬼使神差地浮现向家庄失火当日午后,在向云松书桌上看到的那封短信来。

那丑到认不出来的字迹,那不知道是叫“唐婷”“唐好”还是“唐舒”的落款,令她的心好像沉浮在冰凉又厚重的迷雾里。

天亮的时候,她告诉自己不要信那些夜晚孤独无措时涌上来的想法,而是要存着希望,相信自己,相信当下。

只是下一个天黑来临的时候,她不可避免又陷入怀疑里。向云松,还是不告而别地走了。上次被向家庄大门上三道门栓所阻,现在轻轻松松骑上伙计,撒开四蹄飞奔着走了,没给她孩子,甚至都没真正碰过她。

当然新的太阳升起,她又会安慰自己,哪对夫妻不吵架?他俩只是为着旁人闲吵了几句,完全不至于。而且向云松说过,那只是一个小抓手而已。

只是晚间床上听见杨氏问起向云松什么时候回来,她心里没底还要挑拣着话语努力回答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不可避免再次低落下去。

她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甚至,还会不会回来。

第四天傍晚,天下起了雨,淅淅沥沥,湿湿漉漉,让人终于感受到了春天的另一面。

卫宁儿坐在东屋窗下书桌旁的椅子上绣着帕子,这几天除了日常家务和照料菜苗地灵之外,她的全副心神都扑到了刺绣上。三四天的功夫,她飞速绣了二十来条。这时院门外传来马蹄声响,她一回头,从窗口望出去,就见两扇破旧的院门在晃动。下一刻,一双男人的手推开了院门。

她心头一阵激动,赶紧扔下绣绷,回身穿过堂屋跑去院门口。

“你回来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前所未有的激动与喜悦。

穿门而入的是两匹马拉着的一辆板车,板车上放置着长长宽宽用旧棉被包裹着的几件货物,看着眼熟。

赶车的蓑衣人跳下车座,斗笠一摘,露出一张久违的笑脸,“嫂嫂,我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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