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群全副武装的官兵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涌来,将他们团团围住。阳光下,锋利的刀刃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与四周残破的景象形成鲜明对比。
官兵们面色冷峻,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警惕,为首一人更是手持长枪,直指陆九槐与齐朝歌,冷声喝道:“何人擅闯盂县?速速报上名来!”陆九槐面色沉稳,直视着那手持长枪的将领,声音不高却透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我等乃朝廷特使,奉命前来盂县查探赈灾银两失踪一案。敢问将军,盂县为何如此严防死守,莫非有何隐情?”言罢,他轻轻将齐朝歌护至身后,以防不测。
将领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缓缓放下长枪,却并未完全放松警惕,只是侧身让出一条狭窄的通道,声音低沉而有力:“想知道为何盂县如此戒备森严?那就请二位特使亲自去盂县城内一探究竟吧。”
言罢,他轻轻一挥手,周围的官兵迅速让开一条道路,但那股压抑的气氛并未因此消散,反而更加凝重。
陆九槐与齐朝歌对视一眼,陆九槐沉声对那将领道:“先不急着进去,我二人尚有要事需先行处理。”
言罢,他轻轻拉着齐朝歌转身就要走。
将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容抗拒的坚决,猛地一挥手,原本沉默的官兵们瞬间如同被激活的机器,迅速而有序地缩小了包围圈,将陆九槐与齐朝歌逼至绝境。他大步上前,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震颤,声音低沉而有力:“二位特使,今日盂县之门,二位进也得进,不进——也得进!”
陆九槐眉头紧锁,手已悄然滑至腰间佩剑的剑柄,指尖微颤,却终究未敢轻易动作。他侧目望向身旁的齐朝歌,只见她眼中虽有惊惧,却更多的是坚定与信任。
深吸一口气,陆九槐缓缓松开紧握剑柄的手,转而牵起齐朝歌的手,指尖传递着无声的力量与安慰。
他们迈步踏入盂县,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城门之内,两旁尽是衣衫褴褛的人们,他们的面容苍白而憔悴,眼中闪烁着无助与渴望。四周的建筑破旧不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咳嗽声,让人心生怜悯。
陆九槐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迅速从衣襟深处掏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温柔地拉过齐朝歌的手,轻轻将手帕覆在她的口鼻之上,动作中满是关切与呵护。
齐朝歌疑惑地望向陆九槐,那双清澈的眼眸中满是不解。陆九槐轻轻握紧她的手,低声解释:“这城中似乎有疫病蔓延,空气中夹杂着不寻常的气息。殿下身子弱,需得小心些。”
这时,几位身影缓缓步入视线,为首的是一位身着县令官服的中年男子,他面色凝重,步伐坚定。应该是这盂县的县令。
县令缓步上前,他身后的老者,须发皆白,手持一只斑驳的木桶,桶内散发着淡淡的药香与苦涩。老者的动作显得格外熟练而温柔,他逐一走到那些咳嗽不止、面容憔悴的百姓面前,轻声细语地安慰着,随后从桶中舀出一勺深褐色的药液,缓缓递到他们手中。
衙役们则在一旁协助,有的帮忙维持秩序,有的则轻拍百姓的背脊,试图缓解他们的不适。
陆九槐见状,轻轻放开齐朝歌的手,大步向前,穿过人群,直至县令面前,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而有力:“在下陆九槐,乃朝廷特使,奉命前来盂县调查赈灾银两失踪一案。请问大人,盂县为何此番景象,知州府衙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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