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次被床头的闹钟吵醒,单溪从被子里伸出手一掌劈向了那个小按钮。
世界顿时安静了下来。
闭上眼睛即将再次去会他周老哥时,门外却又传来比闹钟还要让他崩溃的声音。
“单宝啊,单宝,起床了起床了,溪宝宝,再不起床要迟到了!”
门外的人“啪啪”敲门,一口一个宝宝喊得单溪额头直跳。
没睁开眼就先“草”了一声,一把掀开被子直挺挺弹了起来。
“知道了,叫魂啊!”
听到里面总算有了回应,门外的人安静了下来,笑眯的说:“爱心早餐在等你哦。”
单溪张嘴打了个哈欠,眼角凝了颗晶莹的小水滴。
下床去厕所洗漱,刷了牙洗了脸,拿毛巾在脸上一通胡抹。
毛巾拿掉,单溪看到镜子里自己那张丧丧的脸。
因为刚才擦脸的动作过于粗鲁,细如白瓷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痕,五官精致艳丽,却又不过分妖冶,尤其是一双眼睛,琉璃珠似的眼球灵动清澈,微挑的眼角无端的有些魅惑。
眼尾的那颗小红痣更是惹眼,这个位置长得也恰到好处,让他不管是微笑还是蹙眉,愤怒或是伤心,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都能为他的五官重新赋予不同的风采。
看得单溪自己都“草”了一声,心烦的把毛巾扔到一边。
用发蜡随手抓了两下睡成鸡窝的头发,又到柜子前拿出一套衣服换了。
打开抽屉准备把手表戴上,却不小心瞥到角落那包让他深通恶绝的东西。
单溪咬了咬牙,随手抓了扔到背包里。
推开卧室的门就看到两个腻在一起的人,高大强壮的那个半倚着餐桌,怀里抱着的人两腿挂在他腰上,搂着他的脖子粘乎乎的向他讨吻。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单溪一天能看到八百次,面色不变的走了过去。
顺手拿了片面包塞到嘴里:“麻烦两位下次看下场合地点,餐桌是打情骂俏的地方吗,让不让人吃饭了。”
莫垚趴在自己老公肩头,冲着臭脸的少年眨眼:“溪宝今天还是这么好看,这小脸看着就赏心悦目,你说你小爸爸我当年怎么这么会生呢。”
单溪在心里默念着尊老爱幼,尊老爱幼,忍着竖中指的欲望,快速解决了煎蛋和牛奶,两分钟结束了早餐。
推开椅子站起身:“我吃饱了,去学校了。”
一直没说话的高大男人突然开口:“新学期开学,一会我开车送你吧。”
男人的声音低哑粗沉,说话的间隙单手抱起他怀里的人,莫垚明明也是个成年男人,可他却抱得轻轻松松,毫不吃力。
看样子这臂力也是多年来训练出的成果。
单溪走到玄关换鞋:“不用了,坐公车一样。”
说着回头看看他,又看一眼他怀里的人。
明明也是三十好几的老男人了,却一点都看不出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来的痕迹,这么些年被宠得无法无天,有时候比他这个做儿子的还要幼稚爱闹。
莫垚看他盯着自己看,伸手捧住自己的脸,很害羞似的:“溪宝讨厌啦,小爸爸已经是你爸爸的人了,你再怎么看我我也不会移情别恋的。”
单溪抽抽额角,拎起书包走了出去。
莫垚在后面喊他:“走这么急,不等你哥了?”
单溪头也不回:“等他去死。”
九月十二,东皋大学开学的日子。
刚送走酷暑,这样的天气秋风送爽,单溪却一点都不爽。搭公车到了东皋,新学期开学,一路上遇到很多人拉着行李箱陆陆续续的往宿舍楼的方向赶。
单溪径直去了男生宿舍A13栋,东皋的每栋宿舍楼只有六层,不安装电梯。
单溪的宿舍在三楼,刚刚好的高度,爬上去不会太累,每天又能适当锻炼。
333的门开着,单溪走了进去,第一眼就看到床柜下有一个高高翘起的屁股。
看这挺翘的弧度,还有这柔软丰润的臀围,单溪判断这应该是老二徐子渐。
走过去在上面踢了一脚:“你丫干嘛呢,捡肥皂?”
下面的人哼了一声,扭了扭屁股:“听这沉鱼落雁的声音,是我们溪宝吧,你怎么来这么早。”
单溪想到家里那一大早就没羞没臊的两个人,撇撇嘴:“家里待不下去,再说,一个暑假不见,怪想你们这些狗儿子的。”
“嘿嘿,我也是。”
徐子渐从柜子洞下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还有些红:“实不相瞒我昨天就来了,你看看,我把宿舍打扫的多干净,布置的多温馨啊,就是为了让你们三个能在回到333时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动的想给我一个爱的抱抱。”
单溪扭头看了一圈,走到自己床前,一把扯掉上面挂着的几个芭比娃娃:“我tm只想给你一个恨的飞踢,这tm又是什么?”
徐子渐勾勾下巴:“那啥,这是我妹妹的,我其实是想给你们每个人带个小礼物来着,老大和信狗我一下子就想好了,就是溪宝你我实在想不到送什么合适,后来一看到这几个娃娃我就有灵感了,你看看,多漂亮啊,尤其这bulingbuling的卡姿兰大眼睛,这白雪一样的皮肤,简直就是缩小版的溪宝你啊,我是不是太……”
“太智障了。”
单溪打断他的话,把那几个娃娃砸他脸上,顺带附上一个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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