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点头意会,来到席然身前把画还给他,“席将军还请回吧,陛下见过的人太多,此女子再过貌美,于陛下而言也并不多么出奇,至于将军所得真相不早就在大理寺而知,去找了王爷和太子殿下,此一番折腾也就算是个交代了。”
席然瞪大眼睛,“这……”
大太监甩甩手中拂尘,阻了他的话,“今日陛下身子不适,还望将军莫得过于叨扰,请回吧。”
大太监将他送出了殿,“席将军,奉劝您和东宫的教书先生,此事莫再查下去了,对您对他都无好处,今日您来寻陛下,陛下便已然动怒,等到时触及到陛下的逆鳞又该如何。”
“是,谢公公告诫。”
有了皇上的口谕,两人无论再如何折腾,这当初的真相也翻不得水花来。
“我们一言一行全在皇上所监视之中。”
“无论你我做何他都可掌握,所有人,整个国你我都翻不出去。”
席然觉出郁闷,云筱无端感到难过,他们是地上脆弱的蚂蚁,天空飞也飞不高的蚊虫,海里随时都会被吞吃的小虾米。
一切都如此平常,他们的命运永远掌握在别人手中,咽喉被扼住,空气无法涌入肺里。
让人感到悲哀凄凉。
“先回去和将军交差吧。”云筱劝道,“那女子未死也是要疯的,折磨接连着疼痛,她会比我们更为绝望。”“好。”席然捂着脑袋,默默点头。
距离结果只有一步之遥,随即一只饿狼落至小道上,将两人吞吃殆尽,两人不得不停下来,装作已然死亡没有温度的尸体盘在路边野草中,任狼嗅闻,直到饿狼确定两人无害而悠悠远走。
“席然,你这些日子便去吧,以防皇上对你不利。”
“那你呢?”席然整张脸都垮了下去,“若是皇上哪日心血来潮把你……”
他噤了声,也不再敢想。
云筱抱住他,抬手轻轻在他背上拍打安抚,“席然,要冷静的,我不是说过吗,皇上若是想杀我,早早我便会因着某罪而失了性命,直到现在也是一切安定,太子也安生下来,一场无端的风暴在酝酿,我还有价值。”
席然不管不顾,歪着脑袋在她颈窝蹭,“我想带你一齐离开。”
“席然。”云筱轻轻唤他姓名,“你同我不一样,皇上忌惮将军,而你是将军最得力之下属,你太易被扣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名讳,离开是间接的告知,告诉皇上你认下来,不会再继续一意孤行,也是告诉皇上,将军对国,对皇上也是衷心不二。”
席然又怎会不知这些,只是次次分开,再次相见,云筱总是受了不知哪的大大小小的伤,他是真的怕了,怕再回来,再见到云筱又是什么时候。
“我知道了,筱。”
“明晚要不要去逛庙会,买些小吃带去。”
“嗯。”席然紧紧缠住她的腰不撒手,“再抱一会儿。”
“好。”云筱任他抱着,无尽的悲哀藏在眼眸中,此刻也可以毫不遮掩的露出来,她也是很害怕的,对于死亡和相忘。
太子妃夜晚来殿,此刻云筱正在给席然画眉。
“一男子画眉作甚?”太子妃这几日宅于殿内,长时间练武,身上肌肉都健壮了许多,身着轻便服装,而不是宫中繁琐杂饰,精神状态好了不少,人也舒缓许多,懒洋洋仰到至软垫上,毫无形象可言。
“娘娘来是何事?”云筱问道。
太子妃这才正视起,“先生,今日殿下去听早朝,回来时神色有些难看,本宫有些好奇,便让春晓去本宫叔父府上一问,叔父说,是今日早朝王爷弹劾殿下也!”“王爷!”席然脑袋吓得一歪,黑眉都画多出去半条线,“早朝?”
“是啊。”太子描述的栩栩如生,“听叔父而言,那场面可谓是壮观的紧,王爷言辞激烈,句句戳人心窝,将太子这些年罪状一一列出,明里暗里说他不配成为未来储君,殿下自然也反抗,嘴里骂王爷私下生活肮脏,闹得整个早朝混乱不堪,最后还是陛下看不下去给拦了下来。”
云筱掐了下席然脸颊,“疼吗?”
席然呆呆的捂着脸,“疼。”
他们虽知道王爷现如今对太子印象不好,甚至是仇恨,但未曾想王爷连确认席然所说是否为真都不确认一下就开启了行动。
云筱甚至有点佩服王爷,“殿下现在可谓是四面楚歌。”
“这可怪不得别人。”太子妃轻笑,“他将爱他之人推开,一再触碰底线,早晚会落得这般下场。”
云筱调侃她,“娘娘如今倒是看得开!”
“那是。”太子妃昂昂头,自得的很。
今夜畅谈倒是在席然离开之前给了个好消息,
席然离开那日清晨,云筱红了眼眶,回宫后,正见得太子得意之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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