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筱思虑片刻,把多数兵力推向中间正方,留少数在左右,“双方兵力相当,如若三面分散而开,兵力匀称,是一个防守好招,可相应会有其极大弱点。”
她将多数棋子推向太子妃中间,一兵换一兵,最后剩半数士兵攻入本营,“这般,左右兵力再来相助也很难来得及,此法只适合兵力颇多时可使。”
太子妃鼓掌称赞,“先生果真博学多才。”
“过奖,娘娘少时便读过许多兵书,怎会不知这种布阵之优缺,只是试探小人罢了。”云筱含蓄一笑,“今日唤小人前来是发生何事?总不能是单纯找小人来玩此。”
“呵……”太子妃自嘲一笑,“真就不能有个安生日子啊!先生看看,我这有没有少人。”
云筱和太子妃一起,通常是两人独处,今日一瞧,倒真没觉出奇怪之处来,“娘娘,小人不知。”
“翠珠,你过来,旁人先行退下。”太子妃喊道,
翠珠是太子妃从本家新调来的,目前用着倒是放心,未生出旁事,身上也检查过,未有特殊标记。
“娘娘,先生。”翠珠弯腰行礼,便退至太子妃身旁。“翠珠,和先生说说今早的事。”
“是,娘娘。”翠珠道,“今早该是新妇给娘娘请安,可娘娘这左等右等,总也见不得人,想着新妇曾经未曾在宫中生活过,又因着婚事仓促,未好好学过宫中规矩,不大了解,娘娘便让奴婢去喊,可奴婢还未到那,隔着老远,就看到许多卫兵把守,奴婢一一说明情况,在进院子的时候又被人拦住,那人说新妇昨夜累的紧,被殿下特赦,不需要给娘娘请安。”
“先生,这可…唉!”翠珠说着眼里含了泪,“让咱家娘娘受了多大的委屈啊!还累的紧,奴婢看就是见娘娘心善,殿下尚且还宠着她,给娘娘一个下马威看呢!”
“是啊。”太子妃淡定吃了块糕点,“也不知到底闹了何事,怕真是翻了天也,殿下眼中还真是没了本宫。”
“……”云筱望着手下棋局,将敌方小兵全部藏于营堡后面,那布盖住,只留一名将军守在前方,自己则是多名士兵同将军对抗。
太子妃问,“先生这是何意?”
“这棋局难以明了,只能由此知晓我方有多名士兵在,地方只留一名将士,至于他身后是否还有兵力,尚不可知,也许是众多,也许是死伤惨重,于不可知的事物,亦不可信之。”
云筱抬眸,“娘娘,但从表面,我们难以而知,这是空城计,还是引羊入圈,我们不能赌,还需静观其变。”
太子妃婉言,“先生所言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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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需合一之,方能得人信任,言不与行,将失人之常;行不与言,将失人之论。言……”
“先生所讲当真妙哉!”太子打断云筱讲学,夸赞道。
“殿下谬赞。”云筱微微点头,并未多作寒暄,继续讲读课文。
太子就坐在一边,这么直直望着他,时而无聊的翻翻书,时而打断她两句,云筱未露出任何不满,耐心教诲,直至课时结束,小殿下被带去太子妃那。
太子摆手让旁人下去,云筱替他斟好茶,跪于地上。
“先生怎这般客气?”太子不再如刚才一般神色轻松,紧抿着唇,唇角下压,“到本宫身边来。”
“殿下是想问昨日之事?”云筱不想与他过多纠缠,直截了当道。“哈…这么不想和本宫呆在一块?”太子哼笑,“席将军呢?怎今日不见他,你俩不常待在一起?”
“将军唤他去军营练兵,不知……”
“啪!”的一声,瓷杯碎片裂开在手边,茶水湿了衣角。
“怎这茶不是滚烫的呢?”
云筱将头埋得更低,“望殿下恕罪。”
“恕罪?你有何罪?”太子起身踏步至她身前,狠厉声音自头顶灌耳。
“小人…”半晌,云筱摇头,“小人不知,还望殿下告知小人。”
粗硬鞋底踩压至手背,鞋尖左右碾压,手指摩擦破皮,指甲蹂躏青紫,云筱咬牙未吭声。
“昨夜的事我不想在旁人耳中听到,你可清楚?”
“小人…明白。”
太子望着她的头顶,未再言语,片刻后离开。
云筱抹掉眼泪,右手整个手掌早就见不得样子,血管充斥,胀红了一片。
她翻出包里的药简单为自己包扎番,眼神狠厉,“呼……小人怕是明白不得,这等也是等不及了。”
“刺客!来人抓刺客!”酉时,云筱和翠珠摘梅花的时候便听到士兵大喊,
两人被匆匆人群撞个踉跄,只能就此分别,
云筱没忍住,半路借着衣服擦了擦带着的果子就咬上一口,还未到假山拐弯处,就被一股大力拉扯去。
啃了一半的果子滚到地上,被来往士兵踩烂成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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