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垮下脸,心脏的砰砰直跳让人心惊,他回过头,脸上带有的未干血痕如夜中鬼魂,
云筱提着灯笼举到他面前,在看清后被吓了一跳,忙躲到席然身后,“殿,殿下这是发生了什么?”
两人甚至连行礼都忘记,
席然抬手护着她,警惕的看着太子,“殿下,这般晚,您怎会在这,今夜可是您大喜之日。”
“我怎会在这?”太子露出诡异笑容,“宵禁早就过了,你们又为何于此?”
席然解释,“将军让我于军营练兵,结束后又找我攀谈许久,便回的晚些,先生等我未睡,这才在此偶遇殿下。”
“那还真是巧。”太子似是放心下来,“那你们快些回去休息吧。”
“殿下。”云筱叫住他,“您无事否?”
“无事。”太子耸肩,原地转了一圈,“你们看看我,不缺斤少两的,好的不得了呢,怎么?你们觉得我像是有事的?”
“不是。”云筱忙道,“那我们…先行告退了。”
“慢着。”太子喊住他们,压低声音,“今夜见到我的事不得说出去,勿节生事端。”
“是。”
“是。”
两人告别,匆匆离去。
太子留于原地,冷汗尽湿。
“果真如你所言出了事端,他这是杀人了?”席然接过云筱的裘衣挂在架上,“不然怎浑身是血,这般慌张,用不用我去看看?”
云筱沉思片刻,然后摇摇头,“不,容易暴露。”
“怎会?”席然脱掉铠甲,舒展僵硬的身体,“这三更半夜,冷的要死,也就只有他这亏心之人,和你我这等着看笑话的人还醒着。”“你这话说的,显的咱俩很闲?”
“怎会?”席然憨笑,“你忙着教书,我忙着练兵,忙的很。”
“倒是嘴快。”云筱端起温热的暖汤,招呼席然,“来喝些热乎东西,暖暖身子,别再染了风寒。”
“筱真好。”席然也不敢再乱说话,屁颠颠的坐到软榻上,等着云筱给他盛汤,“真不用去,你不好奇?”
“我看好奇的人是你。”云筱淡然道,“今夜不止你我醒着,有很多眼睛盯着呢,你我本就易遭人怀疑,还是乖乖等着消息的好。”
“还能有谁盯着?皇上?太子不是说他许这此事嘛!还是小雀姑娘?她一个人,外加和太子是不正当关系,又怎能潜进东宫?”
“如果是皇上允许的呢?”云筱缓声道。
席然觉得脑神经突然被点燃,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于脑海,“这……不可能吧,皇上他为何要做这种事?见不得他儿子好过?”
“我也只是猜测。”云筱抿了口茶,继续推析缘由,“第一,东宫硕大,只太子妃一人居住,为何要将牡丹安放在如此偏僻地,这说明太子另有作为,但我们不得而知;第二,皇上的确许了这件婚事,但今日的宴席,皇上连面也未露,说明对此事并不在乎,是人明眼都能看出来,难道太子不知,暗地间,两人在彼此较量;第三,若今夜太子的确杀了人,死的是不是牡丹我们于明日她去给太子妃请安便知,但疑问是死的是只有牡丹,还是另有他人。”
“你是说……小雀姑娘也有可能……”
“我也只能猜到这了。”云筱点头,“据父亲所说,太子于朝中多听从安排或拉拢人心,难以树敌,而且若是在婚夜派出刺客的话属实是蠢事,婚夜热闹,多有守卫,难以突破防线,但小雀姑娘有皇上这个靠山,轻易便可混进来。”
席然了然道,“皇上只是表面答应,其实是想让他们内斗。”
“目前只能说是猜测,毫无证据,而且……”云筱露出不解神色,“皇上既然早早就知道了小雀姑娘跟太子有染,又为何要拖到现在才解决?而不早早出面,避免再出祸端。”
“会不会是因为有趣!”
“有趣?”云筱蹙眉,“哪里有趣?”
席然托着下巴,眼神无辜,“对我们来说确实无趣,因为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看不透前方,是棋盘里的棋子,那下这盘棋的主人是谁,他知道全部,利用你我,来掌控棋局,步步为营,看棋子挣扎却无果。”
“那能盘活这棋局的也只能是皇上。”云筱断然,“借刀杀人,引狼入室,善解人意,那也许,他早早便知道你我是谁,从我踏入东宫,从你进入军营。”两人目光相接,同时笑出声。
“等明天吧,谁又能知道呢!”
“好困!”
是啊!明日终将到来,谁又能知道是曙光还是阴潮。
第二日一早,云筱正带着易璟晨学时,便被太子妃匆匆来唤。
“参见娘娘!”
“平身吧,来同本宫玩局布兵游戏。”太子妃招呼她过去。
“是。”
“我这兵成此阵,未留将领,只有小兵,四处布阵,你可如何攻破?”太子妃指着图上兵棋发问。
(请记住本站地址:www.doupo7.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