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人!哈哈……”太子妃掐住她的下巴,逼她抬头直视自己,“你本事这般大,本宫还真是不敢认下这个名号啊!还是你觉得看本宫出丑很有面子?”
“娘娘…”云筱用力摇头,眸子含泪,“小人并未有如此想法,还望娘娘能听小人解释。”
太子妃凌眸斜睨,甩开她嫌恶的擦了擦自己的手,“本宫真是过于纵容你了,若按着往日的人犯了错,这时早就连尸骨也剩不下,你要学会感恩。”
“是,谢娘娘的大恩大德,小人感激不尽。”云筱埋头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磕头声。
“行了,行了,现太子被唤面圣,一时间还回不来,你在这不会有人找你麻烦。”太子妃不耐摆手,“别把自己磕傻了,易璟该如何办,不为自己想,也要给自己的徒弟思考。”
“是,谢娘娘宽厚。”云筱揉着脑门直起身子,隐去瞳中不甘,“娘娘可愿相信小人听小人解释。”
“说。”
云筱轻“咳”声,抹掉嘴角的血迹,认真解释起来,“小人手腕并未受伤,刚刚庆功宴上那一出戏也的确是殿下安排小人陪他演一场,殿下说如若不然不会让我出面,但事发突然,小人紧张万分,一时失了分寸隐瞒不得,才使得将军…不兴,只是娘娘,小人并未其余意思,殿下之命,小人也只是个下人,又如何能反抗的了。”
“这场接风宴也是殿下让你来的?”
云筱默然片刻,缓缓点头,“是。”
“那你为何不像我昨日所讲直接把真相吐出来,我说过我会护你,难不成你不信我?”
“小人怎会不信娘娘,娘娘待小人这般好。”云筱脸色铁青,“小人只是…想尽自己最大的力气稳住场面,把一切推托在自己身上,让将军和娘娘身在旋涡之外。”
“这话从何而来?”太子妃疑惑不解,却在不知不觉间对云筱的信任加深。
“殿下今日在宴上表现如此怪异,定是与昨日那把木梳的刺激有关,所以今日精神恍惚,您和将军又在宴上提了一嘴雀簪的事,遭到殿下心烦,殿下疑心重,难免不会怀疑到娘娘和将军身上,如若我今日再把他对婚姻不忠亦或是东宫出了个不知名刺客的事捅了出去,事情闹大,若让皇上知道的话,难免会多想,到时候这不知名的帽子必然会牵连到娘娘和将军。”
刺客,不忠,普通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更何况是万人之上的太子,可因着太子妃母家的压迫,太子始终未有小妾,偌大东宫说的上是清幽也。
若是今日将军和太子在接风宴上闹起来的事传到了皇帝耳中,皇帝又会如何做想。
自己的儿子,未来的储君,天下的继承者,竟被一女子欺侮压迫而无出头之人。
这些不必点明,话说到此,太子妃自心中了然,她转动手上戒指,对自己今日冲动愈发后悔。云筱瞧着她脸色继续道,“殿下搬回一成,便不会再计较此事,或是没有理由计较,您和将军的名声也可保全,将军现在势头正大,许多人盯着他这身上的盔甲,难免风言风语,到时真真假假谁又相信,世事难料,总要有舍有得。”
“先生怎懂这般多?”太子妃盯着她脸上那清晰的巴掌印,当真觉得自己得改改这性子,她往云筱脚边丢了个金戒指,“这戒指就当作是给你的补偿。”
云筱忙不迭把金戒指塞进衣袖,面露谄媚,“谢娘娘赏赐,小人自小爱读书,看得杂,对于人与人之间便知道的透彻些。”
“易璟交给你我倒是放心,本宫乏了,需要时间思虑今日这些,先生先行退下。”
“是,娘娘,不过……”隔着几米距离,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终是淤泥同青云而比,她望着太子妃的眼睛,劝告含在口中犹豫片刻也只落下句,“小人还想再去药房领下药可?”
“筱!”席然急的来回踱步,见着云筱安全的出来,又在她脸上另一侧看到巴掌印时彻底安静下来,脸黑成锅底,转身就走。
“席然,席然,你跑甚?席然?”云筱跪的时间长,腿脚酸麻,自是追不上。
不过几步,还不待云筱说些什么,席然自己忽地停下,转身回头,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云筱不想跟他在这般显眼的地方闹腾,侧身牵住他的手拽着他往侧殿方向去,“我会同你解释,回去再气可好?而且咱们今日又可去药房拿些新药,可都是不要银子的,恩?席然,你看看我,别气了……”
席然撇过头去,在拐角人少处一把把她打横抱起,云筱难得没有抗拒,身子瞬间瘫软,靠在他身上,怯怯道,“席然,我好累,别气好不好?”
席然面容冷峻,下颌锋利,云筱盯着盯着便觉得眼皮万分沉重。
“就只在这时候会撒娇。”脸上掉下一滴水露,云筱在意识模糊前,听到一声很轻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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