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霁雨本以为两人会这么走到江州,没想到半路江府的侍从就追了上来。
江玄的贴身侍从说是李朝给他们提供的下落,赶了几天路才追上。她并不在意这些,只是很高兴不用走路。
“你教我武功怎么样?”这样那个破系统掉线时,她便能保住小命。
她坐在马车的主位,江玄坐在她的右侧,正擦拭着剑柄。
他挑眉看她“是想用来保命?”
她还未点头,就听见他说:
“有我在,你的性命不用担心。”
她伸手去摸他的剑柄,偏头看他“如果你不在了呢?”
“那你也会不在。”
废话
微凉的手紧抓住她的那只手,她看见他的眼底带笑,可下眼睑的那颗痣被一滴不易察觉的泪水覆盖。
一两日后终于到了江州。江既白让她穿上斗篷戴上帷帽,她刚开始不愿,他一再要求后最终还是妥协。
到了城门口,她在马车中透过纱帘看见江玄下马,转身走向她后面的马车,扶着穿上叶霁雨衣服的侍女下车。
视野有些被挡住,她掀开车侧的一角,露出半个头看着外面的状况。
箭矢离弓射出。擦过她头上的银钗,快如一缕风,反应过来时她只看见倒在地上的江玄,胸口浮上一片红。
“江玄!”
她顾不了任何,冲出马车飞奔向他。帷帽的白纱卷在一起,随着她的动作掉落在地。
她看见他眼角带泪,看见城楼上数万支离弓之箭。读档
“我不戴这个…”她疯狂摇头,泪水湿润了眼睑。
明明不在意任何,眼泪又为何为他而流。即便他身上有数不尽的谜,是倒霉的扫把星,她却忍不住心疼。
江玄接过她手中的帷帽放在一旁,抱住痛苦到浑身颤抖的她。
“你怎么突然…算了,不戴就不戴。”
于是城门之下,他牵着她的手一起下的马车。
她不安地抬头,城楼之上却什么都没有。倒是城门下聚集了许多迎接他们的人,目测都非富即贵。
江州城中也并未如她猜测的一般。相反是热闹非常,富庶繁荣之景让她目不暇接。
她的目光凝在一处小摊。摊主是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女孩,正专注打理着面前的荷花。
“夫人要买荷花吗?城里姑娘中都流行把荷花别在发髻上呢。”
她默不作声地拿起一朵嫩荷,胭脂粉的花瓣上还带着清新的露珠,她扭头看向身旁的江玄。
他笑着说:“买一朵。”
侍从给了女孩钱。女孩笑着说了几句阿谀奉承的话,她只是轻轻点头,目光仍落在他身上。
旁边的官员打趣道:“记得常太守和他的夫人最是恩爱,这别荷花的热潮就因常夫人头戴荷花兴起。”
常太守点头,说:“内人很喜欢花,我便常帮她簪花。说起来……丈夫帮妻子梳发簪花更能显其琴瑟和鸣。”
语毕众人的目光都移到叶霁雨和江玄身上。
难怪说话一套又一套,原来在这等着呢。她只能尴尬地笑着,自顾自往前走。
“哎呀前面有好玩的…”
江玄略带失落,但仍跟着她一起往前。
几个老官员互相对视,又纷纷将目光移向常太守。常太守羞愧地走到人群后面去了。
“我就说这样不行。”刺史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苍老的面庞浮现出忧虑的神色。
“继续想办法。”
到了临时的府邸,她拿着荷花急匆匆到内院休息去了。
江玄进门时看见她正一手撑在桌面发呆,目不转睛盯着桌上的荷花,花上的露珠流到桃木桌上。
注意到他的靠近,她努力打起精神问道:“那些官员表现出什么异常没。”
“没有……”他的目光也看向桌上的荷花。
沉寂没多久,两人同时抬头。
“接下来怎么办?”
“你今天怎么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
她一脸茫然“啊?什么怎么了…”余光瞥见桌上的荷花,又看看他别扭的样子,知道了大概。
“你在生气啊…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堪。”她拿起桌上的花,抚摸着柔嫩的花瓣。
她觉得太尴尬。还有就是她不愿顺着那些人的意思,区区npc还想指使自己做事?她偏不遂愿。
他说话声音小,又支支吾吾的“不是难堪…是……”她听了半天终于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然后微微颔首
“哦,我明白了。”
她起身将手中的荷花别在他的发髻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时不时逗逗还挺有趣的,她心想。但要注意分寸,别真把他弄得想不开,他太脆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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