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时分叶霁雨从睡梦中醒来,和床边的两个侍女六目相对。
“少夫人醒啦,奴婢服侍少夫人梳洗…”
她接过侍女手中的水杯,看向空荡荡的床铺,转头问道:“江玄呢?”
昨晚真让她开了眼,她又当爹又当妈的伺候了他一晚上。
江玄估计是喝了太多酒,脑袋醉醺醺的疯狂说胡话,一会哭着喊着要抱,一会又疯疯癫癫地在床边笑。
想过把他打晕,看到那张哭到支离破碎的脸时还是没忍心。
只能熬到半夜等他哭累到睡着,她才取下繁杂的头饰随便洗漱了下,躺在床边几乎是要掉下去,也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少爷一大早就去上朝了。”侍女一边回话,一边将她的漱口水倒在痰盂里。
“他还要上朝啊?”她有些惊讶,以为他会是那种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毕竟他和花楼的女人那么熟。
她脑袋一抽来了句:“他咋不去逛花楼?”
两位侍女同时发声“啊?”
…
叶霁雨冲进书房,没等江玄反应过来就掀开他的袖口。一抹朱砂红映入她的眼帘,她难以置信地摸着手腕上的红点。
侍女说他手臂上有守宫砂,她不信,亲眼看见后却愣在原地。
什么雷书…
江玄无辜地眨着眼睛“你干嘛?”
她尴尬到极点,眼神胡乱瞟着,被书桌上的文书所吸引。
江州近日多惨死,有民见怪于林,请少卿察之。“你还是少卿啊…”她拿起桌上的文书,发现只有这一页,扭头问他“有尸检报告吗?”
“姐姐好奇这个?”
“…嗯”她没抬头。
[支线任务更新:和江玄一同调查案件]
“听当地仵作说,尸体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他的眉心微动,理了理刚刚被翻开的袖口。
她支着下颌看他“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有些欲言又止“去江州一趟,你在府里…”
她打断他“我也要去。”
起初江玄一直不同意她去。她一遍遍读档,劝他亲他骂他打他都尝试过,最终争取到了这个机会。
第二天叶其康在马车前泪如雨下,控诉着自己的新女婿。
“我女儿的命咋这么苦啊,现在朝上谁不知道江州那个地方会吃人…新婚才多久就要去受这种苦……”
爹你不是昨天还特别高兴吗
她在马车里擦着昨晚熬夜赶制出的手术刀,透过纱帘看江玄实在扛不住了才出来。
叶其康见到她哭得更惨,她连忙把江既白护在身后。
“是我自己要去的,你不要说他。”
叶父听后瞪大双眼,将叶霁雨拉到一旁。
“女儿,你为啥要去那种地方?”“父亲是知道些什么吗?”她来了兴致。
“嗯…”他捋了捋胡子,面色凝重“他们都说是惹怒天神降下的灾祸。”
封建迷信,适用于一切无法解释的社会存在。
…
还是踏上了去江州的路,这条路比预料之中的长,江玄和叶霁雨在马车里擦了一整个白天的手术刀。
夜晚侍从们忙着生火做饭,马夫给马匹喂着从府里带来的草料,两个主子似乎在哪都打扰到他们干活,于是两人干脆跑到悬崖边吹风。
生前没享受过如此轻松的时刻,大多在无限的压力中度过,叶霁雨长舒一口气,任由晚风将步摇吹得叮咚作响。
江既白伸手刚想抱她,空洞的眼神就让他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为什么要杀我?”她眼中的光冷若冰霜。
他没有回答,皱起眉头摸了摸她的脸颊,眼眸中只看得见担忧“姐姐你怎么了?”
她只是机械般重复“你为什么要杀我?”
得不到想要的回答,她一咬牙将毫无防备的他推下山崖,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三、二、一……
读档
刺骨的风刮得呼呼作响。江霁雨投入到身边人温暖的怀抱中,两人相顾无言。
看似更近一步,不过是貌合神离罢了。
她选择相信他,亦或者说是不得不信,那双澄澈至极的眼睛让她挑不出错处。
白日他们不停奔波。离江州越近,遇见的祭祀活动就越多,还真如父亲所说,叶霁雨心想。空气中难闻的熏香呛得她整个人都喘不过气。长时间吸不上清新的氧气,她的头都昏沉沉的,枕着江玄的腿昏睡。
鼓乐齐鸣的场景吵的睡不着,她抬手摸着他光滑的脖颈,捏着他的下巴。
“好吵,把他们赶走。”
他只是微笑“好…”
一阵争吵后又彻底安静下来,她只听见马蹄声阵阵。
梦中她又在医院做手术。
冷色调的灯洒在她身上,四周静谧到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
医用消毒水的味道麻痹了她的神经,再次睁开眼她躺在病床上,自己的位置被江玄所占,她看着他划开她的肌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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