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结底云出岫根本不是什么小白兔,不是他话本里的主角。
“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根本不是什么食素的小白兔。”
云出岫简直感觉莫名其妙,“我的元魂是吃荤的伯劳鸟,这一点你应该早知道。当然,我也不介意做吐金屑的漱金鸟,不过漱金鸟是吃饴真珠,饮龟脑的。所以,我更喜欢你拿我当人看。”
这不合时宜的冷幽默是真的很冷,药师瞳摆了摆头道:“我要走了,隔日,我会把那些钱五五分交给你。”
“走吧。”
沉默。
“你怎么还不走,真的要我请你走?”
“把身上的绳索给我解开啊!”
这时,却有人推门而入,正是相里翳。
云出岫的手正搭在绳索上,从相里翳的角度上看,却像是云出岫的手落在药师瞳的腰带上。云出岫看相里翳一眼,轻轻一点,绳索便应声脱落,化作一点金光,被收进袖子。
药师瞳:“……”吾命也命!
谁的命要休啊。
简直是要绝望哀嚎。
突然,他意识到有一点不对劲,因为相里翳并没有换衣服。
“怎么了。”
相里翳暗戳戳道,“他惹你生气了。”
药师瞳的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一副画面。是王上揽着云出岫坐在王座上,而云出岫半靠在王上的怀里,百无聊赖的给王上喂葡萄,一边喂还一边说,“这个医师惹我生气,还是把他流放了吧。哦,他的爷爷已经很年迈了,就放过他爷爷吧。”
相里翳叼过葡萄,微微一笑,“准。”
于是。
风萧萧兮心儿寒,他背着包袱,背对王城,爷爷则是眼含热泪的对自己挥手,“在那苦寒之地,要千万小心啊,下辈子,千万谨言慎行。”
“臣……”药师瞳欲哭无泪。
云出岫看着药师瞳叹息了一声,话说回来是不是该劝他少写点这种小说,别幻想来幻想去把自己的脑子都幻想坏了。
他又突然想起一个第一世的笑话,上课的时候你在想什么?
百分之五的概率在听课,百分之九十五的概率则是在幻想“保留现在的知识穿到小时候成为神童震惊寰宇”。
自己在第一世的时候就幻想过这个,保留知识与情商穿到小时候,那不得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没想到穿越是穿越了,变小是变小了,却来到另一个朝代,成为雍朝皇帝与雍朝皇后的长子。
皇后诞下的是双生子,所以他还有一个血亲的弟弟。
“王上的心情似乎不错。”
云出岫仔细端详了一下相里翳,将相里翳外罩的披风脱了下来,挂在一旁的架子上。
药师瞳:“王上,臣,臣请回避,先行告退……”
相里翳道:“哦,没必要,又不是什么机密。”
“这件事情,还多亏了药师瞳,若不是他,我也不会这么坚定的劝我的表弟去表白。表白成功了。”
“哦。”云出岫也明白了相里翳是在说何事,“原来是白鹤侯,他自幼因体弱多病被送往旁支别院,我记得那系旁支的元魂是红腹锦鸡?不过不重要。他在一片棉花田里邂逅了他的心爱之人,一直想表白,却迟迟不能下定决心,现在能得偿所愿,也是一件喜事。”
“棉花田里的心爱之人?”相里翳道:“我担心他表白失败,所以隐去他心上人的信息,如此,就算失败了,你们也不知道是谁向谁告白,告白既然已经成功,就不必再隐瞒了。他的心上人,是专职进行弹棉花的。”
谁?是谁绝倒。
药师瞳觉得,自己有必要给自己开一贴治疗心绪起伏的药,“所以,是弹棉花的?所以,鹤立鸡群是这个意思,所以……”
绝倒,真是绝倒。
还真是我有一位表弟啊!
他离开了。
背影萧瑟。
相里翳看着他的背影,捏了捏云出岫的胳膊,“他看上去有些失魂落魄,你知道是为什么么。”
云出岫摇了摇头。
是自己对他的话本的评价打击到了他,还是五五分对他来说有点多了,他后知后觉才想到这一点?
“怎么。”
“也许,是因为我拿了他的钱。哦,不过,这是我应得的。准确的来说,是我们两个人应得的。”
毕竟,药师瞳胆大包天到把相里翳也写到了自己的话本里。云出岫当然没想到药师瞳是为自己的想象彻底泡汤而感到失魂落魄,本来他还寻思自己可以看见王上对云出岫的表白呢,但是,谁能想到王上的表弟真的是他的表弟,他表弟的心上人还是一个弹……棉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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