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骄没心情去细想其中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他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不当太子,他也盼望着三皇子当太子。
这下梦寐以求的事成真,他别提多激动多欣喜了。
就像香儿说的,马上他们就自由啦!
莫骄拉着香儿转圈圈,也不管自己那只烂脚,颠跛着,笑着跳着。
“香儿,太好了!咱们终于可以出去开灯笼铺了。”
“对呀!”
...
第二日清早,百官于宫门前排队受检入宫上朝。
一辆插着“高”字旗帜的马车一路往前,路遇的官员纷纷避让。
车中的高郡公如往常般闭目歇息,通常车停下,就意味着到地方了。是以这回也一样,马车一停,他也无需人叫,掀帘下车。然后发现自己距离宫门口还有段路。
而他的两个手下正和一人一马周旋。
“怎么回事?”
随从禀报:“老爷,有人挡了咱们的道。不肯相让。”
“什么人?”
“是元将军。”
“元将军?”高郡公轻笑一声,“告诉他,就说本郡公有急事,叫他让一让。”随即放下车帘。
随从应了“是”,跑去说,马上又跑回来,“老爷,元将军不让。还说要您亲自跟他说。”
高郡公又轻蔑一笑。一个没了兵权的废物,还敢在他面前耀武扬威。还当京都城是他的边关不成?
一扬手,随即有随从打起车帘。
高郡公跨出车厢,对上元将军视线,立时笑容满面:
“元将军这是赶着上朝?不知有何紧急大事要上呈陛下?”
元将军面无表情说大实话:“无事。”
高郡公:“无事的话,还请元将军让一让,本郡公倒是有些要事和陛下商议。这要耽搁了,恐元将军负不起责。”
“高郡公是当本将不知?”
突如其来的一声吼吓高郡公一跳。这元隆是疯了吗?
元将军继续大声嚷嚷,好似生怕周围人听不到:“咱们上朝不都是统一点完名,陛下再喊有何启奏,大人们再一一举手说话。高郡公难不成还想去陛下寝宫堵人商谈要事不成?”
高郡公噎了下,他只不过随口找的理由,这人那么较真干嘛?还有他声音这么大干嘛?被拆穿,高郡公只好顺坡答话:“这都被元将军料中了。”
元将军:“陛下在辰妃娘娘宫里,郡公爷闯进去恐怕不妥,就算在贵妃处,那也不能随便进吧。”
高郡公听懂了这话的意思,沉下脸道:“这时候,陛下定是起了。”
元将军:“陛下没起。”
高郡公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天没亮,在宫门口聊这个。他都无语了。
高郡公自认为自己是个心胸开阔之人,他打算退一步:“那元将军先请吧。”
元将军:“什么叫本将先请,本来本将就排在你前头,百姓们同僚们都有目共睹的。要不是郡公爷插队,是万万到不了本将身后的。”
高郡公气到想翻白眼。心里默念:大人不记小人过,大人不记小人过。
……看我哪天不整死你个废物!
元将军昂首挺胸坐在马上,由着马儿嘚啵嘚啵往前,都没瞧高郡公一眼:“要想不排队,下回郡公爷不妨早点出门。”
高郡公不想因为这种事和他起冲突,但也不想应承他,于是冷着脸,只等着他说完这句话离开。
谁知,元将军忽然又回过头来:
“听说郡公爷在家虐待孩子?就算庶子病弱无能,不见就罢,何以要动手?”
元将军的声音依旧大到足以周围两圈百姓都能听到。
高郡公傻眼了。
他什么时候虐待庶子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没有!你休得胡说!”元将军毫不示弱:“大家伙儿瞧瞧,这还急上眼了。没有你急什么。谁不知道郡公爷惯会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你问问在场谁信?”
不说话就是默认,高郡公只好扯起脸皮问一脸熟官员:“你知道的,本郡公素来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不是这种人。你说呢?”
那官员碍于高郡公淫威,自是忙不迭点头。
高郡公又问一百姓,那百姓跟着也点头。
接连问了好几个人,得到满意答复后,高郡公便冲元将军自得笑。像在说,瞧见了吧,大家都站在我这边,你说的话不算。
元将军威严肃穆道:“那是大家都怕你,不敢说真话。”
高郡公咬牙切齿,低沉着声音问:“那你想怎么样?”
元将军环顾一圈,接着中气十足一声吼:“觉得高郡公是个为江山为百姓谋福利的好官的,就都别说话!”
一时,宫门口的长街安静极了。
高郡公是不是个坏官,百姓们也不是各个都清楚。当然就算高郡公真是坏官,他们也不敢得罪高郡公呀。
大家只不过是习惯了随大流。大家都不说话,那自己肯定也不能当出头鸟不是。
元将军得到答案,总算心满意足甩着马缰离开。
高郡公气到脸红脖子粗。心里默念,我要杀了他!
迟早,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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