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作监嘴角掀起一抹嘲讽,挑衅道:
“这你不该问我,而是该去问问食人洞里的那些鬼物。”
花见败嘴角紧抿,唇线如刀锋般锐利,双手不自觉地紧握,指尖因用力过猛而有些发颤,此刻显得怒不可遏。
“小子,这就吓哭了……”
他话还没说完,就是眼前一黑。
“不知死活的,你竟然动手!”
花见败二话不说,蓦地朝那人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撂倒,对着脸就是乱捶。
因愤怒而爆发的雷霆,碎裂了铜鬼面具,直至染血的双拳都开始颤抖。同等牢房之人皆是大骇,从来没见过,如此疯狂不要命的打法。
……
……
一条很长的石窟,湿冷无比,走到底,才到了洞口。洞口处的岩石被岁月侵蚀得斑驳陆离,好不容易看见光亮。宁修肃忙不迭快步往前,山洞之外日华淡淡,远处也是山势巍峨。
他才发现身处连绵起伏的山脉深处,陡峭的山崖孤立在山脉中央,不上不下,刚好在一方悬崖之上。
宁修肃这一下子站在高处,俯瞰了这矿场的一角。
整个山脉下,宛如巨兽张开的巨口。底下人如蚂蚁,肩挑背扛,推着满载矿石的车……
“搞什么,竟然在骞逻山里面?”
宁修肃深知,这骞逻山十几年前荒颓不堪,是当年纪青羽和方缙川打天下时,将其净化。
后来南诏国,将此奉上,当作一处风水宝地儿。
自大兖立国称帝后,便在此建立了矿场,孟祈怜曾言说,此地矿石多用于军事。
这既然是大兖建立的矿场,自然满处都是机巧。
花见败一定是触碰什么机关,或者掉什么陷阱里了……
他实在是担忧,可目前自己的近况似乎也不容乐观。
毕竟在悬崖峭壁上,没有绳索,可怎么离开此地,去搬救兵找花见败?
宁修肃没吃没喝这么久,一时又累又困,干脆靠着峭壁,偏生衣衫蹭下一些碎末。
他捻在指尖嗅了嗅,这气味刺鼻至极,不过看起来像是晶石。
这矿山的白罗浮,真是到处都是。
他想到了孟祈怜那日提过一句,如今接手的一桩案子,似乎和白罗浮上贡的矿产不足量有关。
可这么多白罗浮,都快朽了也没人上来挖啊。如今的大兖,既然已经离不开这白罗浮,南诏此举,难不成是故意?
他心里想着,保留体力般休憩。
天色渐渐暗下来,这些怪物在洞里叫嚣,似乎在晚上尤为兴奋,可偏生不敢靠近他半分。
这是好事,但也不算太妙……
他瞅了瞅洞里来回窜动的黑影,叹了一口气,毕竟也不知还要困在此地多久,如果一直没吃没喝……岂不是饿死。
宁修肃饿的快没劲了,矿场不燃烛火,基本都是磷石,这磷石也是一种矿,夜晚会散发微光,是此地唯一的照明之物。
山崖下面忽而亮堂了些,俯瞰这矿场一角,满是碧色莹莹一片。
盯得久了,眼前都起了晕。
就像是萤火虫似的……
……
宁修肃倏尔发现,眼前飞过那淡青蓝色的光亮。
本以为是饿出幻觉,可仔细一看,这东西既像是萤火虫又像是燃烧飞旋的火星子。
不对……是灵气。
他蓦地从石窟悬崖上坐起,发现这些萤火虫是从洞窟之中漂浮而来,像是无数细微又活泼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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