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君怔怔望着,有些不敢认。
裴眠似乎变了不少......颊边的凹陷充盈了,脸看起来饱满又俊朗,衣裳也不似从前般,有些空荡地挂在身上,而是被骨肉撑开,显得高大又充满力量......
“你......”日思夜想的人忽然出现在面前,秦见君又惊又喜,片刻后又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太过思念产生了幻想......
沈婉看着眼前相视而立的两人,深觉这空荡的大堂没了自己的落脚之处,恰好门外传来下人的声音。
“小姐,马车停在外面了。”
沈婉如得救般松了口气,朝二人告辞:“改日再谈,我先回了。”
秦见君回过神来,忙上前送沈婉出门,中途还回头确认了一眼,裴眠还站在原地。
沈婉被秦见君这一眼给逗笑了,小声道:“不相信?”
秦见君微微点头:“他......变化有点大......”
沈婉也侧头瞥了裴眠一眼,而后对秦见君道:“不大,他从前就是这副模样,换言之,这才是他真正的模样。”
从前的模样?秦见君眨了眨眼,所以先前裴小之说裴眠在虔渊州用脸“大杀四方”,用的就是这张脸?
将沈婉送上了马车,秦见君转身回了店里。
她反手关上门,却并未往前走,而是顺势靠在门板上,微微歪头盯着裴眠看。
比起走之前,裴眠如今看着结实了许多,已与常人无异了。
盯了许久,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了出去......
先前袁原说裴眠被大雪困在叶水州,她着实提心吊胆了好些日子。
虽然心中知晓他大概不会有性命危险,但还是忍不住担心,眼下人就完好无损地站在面前,秦见君着实松了口气。
“叶水州的雪停了?”秦见君问。裴眠望向她的目光如水温和,仿佛诉说着无尽思念,却并不让人觉得波涛汹涌......
秦见君一下子就静下心来,心中暗道自己可真算是栽了,栽在他黑白分明的眸中。
“嗯,雪停了。”裴眠忍不住上前两步,但怕冒犯秦见君,顿时又停住不动了。
秦见君发觉了他的意图,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然后小跑两步,扑入他怀中。
裴眠将她柔软的身体抱在胸前,低下头,鼻尖抵住她的耳廓。熟悉的无患子清香钻入鼻腔,惹得他忍不住喟叹一声,接着便放松了身体。
秦见君感到裴眠的身躯放松了,有些重量的身子压在她肩上,他的胸膛随着呼吸起伏,不知不觉,秦见君的呼吸与他同频。
拥抱是一个神奇的动作,两人面对面用身体嵌合,原本只有左边心脏在跳动,那一刻,似乎右边也长出了一个心脏。
秦见君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脖颈真的是很脆弱又很敏感的地方,当裴眠的脖颈缓缓贴在她脖颈上时,她竟然有种“交付生死”之感。
她知道的,脖颈上的动脉很重要,只需一刀,生命便会消失。所以脖颈算得上是人类的“弱点”,如今两人正毫无保留地露出“弱点”,与对方相拥、相贴......
秦见君舍不得放开,于是便就着这姿势问:“能待多久?”
先前信中说叶水州的稻苗都冻死了,裴眠这次来找自己,肯定不是因为问题解决了,所以早晚是要回去的。
“待几日,年前要回叶水州。”裴眠的声音贴在耳畔,带着气音,很好听。
秦见君默默算了算,加上回程的时间,要在年前赶到叶水州的话,裴眠只能在绵州待五日。
虽然她真的很想就这么抱五日不撒手,但理智还是占据了上风。
“饿不饿?”她退开些看着裴眠问。
“嗯。”裴眠眼底亮亮的。
“吃小锅米线怎么样?”“好。”
虽然不知道“小锅米线”是什么,但裴眠还是乖乖应了,他向来相信秦见君的厨艺。
“来。”秦见君拉起裴眠的手,带他走进后厨。
不生火的时候,后厨便与大堂无异,秦见君被冻了个哆嗦,正想抱住自己搓搓手臂,忽然想起自己牵着自家男朋友呢,于是后退一步贴在裴眠胸前取暖——有人形暖炉不用,非要自己搓自己受罪干啥?
从前夏日里裴眠的指尖都是微凉的,如今即便是在冬夜,他的身体依旧热乎,秦见君真是一步都不想离开他。
生好火,后厨的温度渐渐上来了。
秦见君给裴眠找了个凳子坐着,随后挽起袖子开始做小锅米线。
她在灶台间忙碌的样子依旧迷人,处理食材的动作流利、步骤清晰,裴眠觉得赏心悦目极了。
秦见君一边洗菜一边问:“怎么有空过来?之管家呢?没来?”
裴眠僵了一瞬,语气有些不自然道:“先前大雪封路,叶水州百姓想在冬日闲时出门做生意补贴家用,于是我们一起开了路,我随做生意的百姓一同过来的。”
秦见君将洗好的菜丢进锅中,勾了勾嘴角——裴眠明显有事瞒着自己。
她盖上锅盖,转身朝向裴眠,一针见血道:“之管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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