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老板!”覃涛喊了两声。
秦见君恍然抬头,发现手里的青菜都被自己捏得蔫巴巴的了......
“老板......我来吧......”覃涛上前接过剩下没被残害的青菜,仔细清洗起来。
秦见君只好收手,转身进了大堂。
袁芽正在柜台前规整账本与菜单,玲姐与冯莲在擦桌子。
冯莲擦得很认真,低着头并未察觉秦见君的到来。
秦见君靠在柜台上看着冯莲发呆——移情别恋......他会吗?
应该......不会吧?
“姐姐,在想什么?”袁芽合上账本,凑过去问秦见君,昨夜明明还还好的,今早来却有些失魂落魄,做什么都不专心,她有点担心。
秦见君觉得遇事不能单听一家之言,要多放听取意见才行,于是将许久未收到裴眠来信之事同袁芽说了。
袁芽蹙起眉头,有些欲言又止。
秦见君对她这表情太熟悉了,心想她不会也要说什么“移情别恋”的事吧?
袁芽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你们一直用信鸽联系,忽然收不到信,很可能是信鸽出了事,先前听我哥说,训练好的信鸽是几乎不出差错的,除非遭遇意外......”
“难道是有人故意截断了信鸽?”秦见君忍不住阴谋论起来,裴眠在朝中树敌众多,该不会那些人的手都伸到自己头上来了吧?
“你先别着急,夜里回去我问问哥哥。”袁芽安慰她道。
虽然遇事要尽量保持冷静,但在情况不明的前提下,静待不动却很可能错失时机。
“今天晚点开张,我出去一趟。”秦见君拢了拢领子,一边转头冲袁芽说话,一边往外走,没想到脸颊忽然撞上一堵坚硬的东西。
“啊......”秦见君伸手揉了揉脸颊,抬眼看过去——袁原!平雅街北的百姓们路过含萃店时,都会驻足观望一会儿。只因今日这脚店并未开门,门口也并未竖牌子,百姓们有些拿不准,中午是否还能吃上实惠又美味的一人食套餐。
“大雪封路?”秦见君有些紧张起来,大荆的物资不算十分充裕,尤其是叶水州那种偏远地方,若是州中粮食耗尽,路又被封,那被困百姓只能是死路一条......
袁原看得出秦见君在想什么,于是道:“我问了附近百姓,他们说叶水州年年如此,这路要到年后才能通。”
虽然是常态,但秦见君还是忍不住担心,毕竟大荆没有网络也没有手机,被大雪困住便是失了联系,无法沟通有无。
“秦小娘近日是否有收到大人的信?”袁原问。
他离开客栈时也尝试写了一封信让信鸽送入叶水州,但客栈伙计说希望渺茫,若途遇风雪,信鸽很容易失了方向。
秦见君摇头道:“有段日子没收到了,这雪会影响信鸽送信吗?”
“如今看来是会的。”袁原道。
眼下后厨只有秦见君与袁原,于是她放轻了声音问:“是裴眠派你出来的吗?”
袁原点头:“去虔渊州办事。”
秦见君看向他,他的脸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但他不守在客栈,而是来绵州找自己......一定有问题......
“他......让你来找我的?”秦见君问。
“不是。”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袁原顿了顿,道:“去叶水州前,大人说过,往后若是他不在,便听命于你。”
“我?”秦见君讶然。
袁原不说话了,只默默看着她。秦见君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发毛,虽然每日在脚店中她经常分配工作,但袁原这种一看就不是随意使唤做杂事的......她觉得有点大材小用......
“裴眠派你出来做什么?”
裴眠早就将秦见君划入了袁原要效忠的人中,是以这会儿他也并未隐瞒。
“叶水州的稻苗十月便全冻死了,天气严寒,不宜再播种,连大人说他在虔渊州的旧识家中有一农事孤本,大人便派我去取。”
“取到了?”
袁原从怀中拿出油纸包裹的书册,道:“取到了。”
“既然是孤本......”秦见君道,“那肯定是很重要的,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你识字的吗?”
袁原点头。
“那你先把孤本抄下来吧。”秦见君道,她确实不知道要使唤袁原做什么好,只能先让他抄抄书。
袁原并不质疑秦见君的命令,而是揣上书册离开了。
秦见君穿过大堂,打开大门,将营业的木牌放在门外,又抬头看了看外面呼啸的寒风,这才关了门缩回大堂中,对众人道:“都去干活儿吧。”
平雅街上人来人往,虽对比夏日时少了很多,但却比叶水州街上的百姓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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