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池鲤简单收拾一番,坐班车回到镇子上,又去诊所包扎了下脑袋,随后直奔池家。
还未进门,家里传来继母哭哭啼啼的响动。
“爱国,小鲤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在家里一向乖巧懂事,如今前脚进了婆家门,后脚就玩起了夜不归宿。这名声传出去,咱们老池家的脸都被丢尽了!”
“这个不孝女——”池爱国素来爱面子,镇子不大,这么点事很快就能传到人尽皆知,变成街头巷尾的笑话。
一想到外头人的指指点点,他顿时气得青筋直跳,余光看到池鲤走进门,想也不想的冲过来狠狠扬起巴掌,“你个孽障,还有脸回来?”
池鲤脸色一冷,眼疾手快地躲开。
池爱国刹不住车,一巴掌拍铁门上,震得墙灰扑簌簌落下,手掌疼得发麻,顿时更怒不可遏:“死丫头,你还敢躲!”
“爸,你这是干什么?”池鲤转身跑到李淑华身后,可怜兮兮道,“我还一脑袋的伤,真要打坏了打傻了,你可要养我一辈子呐!”
池爱国脚步一顿,脸色铁青的看过来,却并不怎么在意她脑袋上的伤怎么来的,或者疼不疼,单纯只是思考把人打坏了不划算。
见状,李淑华咬了咬牙,假惺惺的将池鲤拉到沙发上坐下,苦口婆心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我和你爸费了多少心思才给你找到赵家这么一门好亲事,那赵德柱可是钢铁厂的厂长,放县城都是数得上的人物,想嫁给他的姑娘排着队都攀不上。”
“你一个清白大姑娘,刚进婆家的门就一夜不归,传出去名声可就全完了!以后多少人对你指指点点不说,赵家少不得要闹上门,池家的门楣也跟着臭了!”
她只字不提赵德柱酗酒暴力还打跑了前妻的恶习,听的池鲤心头冷笑,佯装委屈道:“赵德柱的孩子不喜欢我,既然这门亲事这么好,不如换妹妹嫁过去享福吧!”
“你!”李淑华吓了一跳,咬着牙嗔怪道:“你这孩子净胡说,你妹妹还要上学,嫁什么人呐!倒是你……”
她抹着眼泪哭诉道:“小鲤啊,这些年你爸待你不薄,家里不指望你飞黄腾达回来报答养育之恩,可你怎么能这么忤逆不孝,反过来坑你爸爸呢?”
这话戳到了池爱国心坎里。
他忿忿一脚踢开碍眼的椅子,瞪着池鲤骂道:“没轻重的东西!在家里整日不吭不响跟鳖孙子似的,看着就让人来气,刚到婆家却给老子惹下这么大的篓子!回头赵家人真要闹上门来,我的老脸往哪儿搁?”
“爸,华姨,你们说什么呢?”池鲤捂着脑袋,一脸虚弱地控诉道:“你们前脚走,我后脚就被赵德柱的两个孩子打得头破血流,在冷冰冰的地板上躺了半个小时都没人搭理,醒来之后还是自己一瘸一拐走到诊所去包扎伤口的!按道理,咱们没让赵家赔医药费都是好的了,他们凭什么闹?”
“什么?你这脑袋是赵家人打的?”池爱国一听,顿觉赵家人没把自己放在眼里。亲女儿还没嫁过去,就被婆家这么折辱,传出去他的面子往哪放?
他扭头就要找人算账,却被李淑华一把拉住:“等一下,你干什么去?”
她生怕糊涂老公一冲动,闹到赵家再把婚事弄黄了,连忙将人拉到一边低声劝道,“小鲤是破了点皮,那只是小孩子小打小闹,咱们哪里真好意思登门要说法?你是骂的过那老婆子,还是打得过赵德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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