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许羽书去了趟卫生间。
从厕所出来,她拧开手龙头洗了个手,抽张纸巾擦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雅已经将修好的图和后续流程发了过来。
许羽书粗略扫了几眼,发过去一个收到。等通知栏里的消息全部回完后,她才走出去。
刚走两步,余光就瞥见外面站着个人。
走廊内光线明亮,裴知欲单手插兜靠在墙边,姿态散漫,听见动静,轻描淡写地看了她两眼。
许羽书脚步一顿,并不是很想搭理他,屏住呼吸,尽量心平气和走过去。
目不斜视穿过他后,许羽书悬着的心刚放下来,冷不丁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笑。
许羽书莫名其妙。
裴知欲不紧不慢走到她面前,慢条斯理道:“就是想到有人眼神不好居然还能被夸,就觉得有点意思。你说是夸的人需要去医院看看,还是被夸的?”
许羽书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什么好话,反声呛回去:“你说谁眼神不好,你自己吗?”
裴知欲答非所问:“酒店住着怎么样?”
“不怎么样。”许羽书撇撇嘴。
裴知欲挑眉:“哪里不满意?”
许羽书故意跟他对着干,一字一顿道:“通通不满意,各方各面都有待提高。”
“是吗,是熏香的味道不好闻,”裴知欲像是必须要得到反馈一样,不依不饶道:“还是床睡得不舒服?”
许羽书面无表情:“麻烦你搞清楚,我睡得是沙发。”
裴知欲:“那是沙发住着不舒服?”
许羽书深觉和此人无法沟通:“就那一会儿的功夫能叫住?”“许羽书,”裴知欲像是就在这等着她似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你不是说你不是那种人吗?”
许羽书:“……”
“你自己说说到底是谁眼神不好?”裴知欲要笑不笑,“言而无信暂且不提,什么时候连这么大个人都看不见了。”
许羽书信口胡诌:“不好意思,我这人患有选择性眼盲症,看不看得见全随我心情。”
“你这话怪让人伤心呢。”裴知欲扯了下唇:“我好心提供给你住处,又给你让座位,到头来换你冷眼,还得你一句心情不好。你说你这人不知恩图报就算了,还害得我回不了家。”
许羽书轻嗤:“你会回不了家?”
他说的话许羽书一个字都不相信,毕竟这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倒打一耙玩得最是拿手。
裴知欲模样很欠:“真就回不去呢。”
许羽书气笑了,实在无话可说,懒得再与他上演唇枪舌剑的戏码,半转身子,试图跟他错身而过。
裴知欲往旁边一跨,轻而易举挡住了她的去路。
两人脚尖抵着脚尖,距离挨得极近,独属于男性的气息四处蔓延开来,萦绕在鼻尖。
许羽书面无表情:“麻烦让让,我要走了。”
裴知欲半弓着身子垂眼看她,这个距离下,彼此间的呼吸、心跳都触手可及。
许羽书眼睫颤了下,抬起眼皮,不偏不倚地回视。
裴知欲盯着她乌黑透亮瞳孔里的自己,喉结上下滑动,半晌问:“你和姓连的关系很好?”
跟客户的关系再好能好到哪去,毕竟牵扯到利益,而她还是工作室的老板之一,勉强够得上商人的名号。
许羽书舔了舔唇,懒得搭理这话,用力推了下男人宽厚的胸膛:“你挡我路了。”裴知欲似是不意外她的反应,挑了挑眉,顺着她的力度往后撤开。
两人一前一后从卫生间出来。
许羽书走在前头,面色和往常无异,裴知欲懒洋洋跟在她后头。
连瑞和薛晓坐在椅子上,见她回来,两人双双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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