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女真作乱,辽东被打的千疮百孔,前线大人更是实行坚壁清野的战术,为的就是防止女真将我汉民视作两脚羊,宰杀烹饪充作军粮!”
周父的眼中有着痛苦和仇恨,咬牙切齿的说道,
“他们禽兽不如,喜食婴儿,对于女人一向是先奸后杀。
芙蓉肌理烹生香,乳做馄饨人争尝。”
“我们留在村里,绝对是死路一条。
投降女真建立的大庆,更是犹如绵羊进狼群,说不定哪天就会被生吞活剥。”
“唯有逃到南方,有着长江天险和朝廷庇佑,方有幸存可能。”
听到庆军竟然如此残暴,祠堂内安静无声,众人脸上皆有着惧怕神色。
谁也没见过庆军,对于女真的了解仅限于一年比一年更多、收到十几年后的平辽三大饷。
现在忽然说改朝换代的大顺没守住京城,庆军要打过来了,早就慌得六神无主。
那可是传说中披头散发、啖食人肉、形如恶鬼的异族蛮子。
要不是世世代代的田地和祖坟都在这里,他们还真想一跑了之。
“周兄说的轻巧,人可以逃去南方,田地能跟着一起去吗?”
“没有土地,我们怎么种粮食,天下会掉吃的下来吗?”
冯家三叔站了出来,冷声说道,
“不管谁做皇帝,都需要人来种粮食吧,怎么可能把我们全部杀光。”
“留在村中投降大庆不是最佳选择,但总好过其他。”本来惴惴不安的人们心中又升起侥幸心理。
对啊,有田种才叫农民,没田种的叫流民。
流民没钱没粮,只能啃树皮吃草根,迟早会被活活饿死。
逃到南方虽然听起来很好,但没有地压根活不下去啊,难道南人还会好心把自家地分给他们种?
“就是就是,你们猎户去了南方还有打猎采药的手艺在,我们离了地怎么活的下来。”
“不是我们不愿走,就算去南边也是死路一条,不如留下来。”
“三叔说得对,甭管谁当皇帝,都要有人种田缴纳赋税吧。”
“蛮子再可怕,总不至于将所有人都杀光吧。”
那群皮肤黝黑,佝偻着腰,穿着麻布衣草鞋,手掌布满老茧的农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纷纷出言为自身壮胆。
他们值钱的东西只有自家的一亩三分地,要是逃去南方,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看见众人附和,冯三叔想起大哥冯地主的吩咐,趁热打铁说道,
“依我之见,甭管大明、大顺、大庆谁赢,谁做皇帝。
咱老老实实缴纳赋税,当个良民,在哪都能活下去。”
“三叔说的有理,外面兵荒马乱的,咱到处乱跑,岂不是死的更快。”
“咱只要等到新皇帝上位,就有好日子过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安慰,祠堂内的风向彻底扭转过来。
周父所言的南下避祸,响应者寥寥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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