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小女孩的这一尖叫声起,莫说是同行的菩提生和黄教头,就连小余自己也被吓了一大跳。
试问自己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在眼前这个诡异的小女孩口中却变成了鬼?若说她本就是心智缺失之人,只不过是胡言乱语,那她为何又不说旁边的菩提生和黄教头两人也是鬼?
要知道众人虽然一路护送这批军械至此,但是包括小余在内的夜神殿四人,在为首的菩提生眼中看来,不过是临时雇来的冬雪堂高手,自然谈不上熟稔,更别说是出身百刀门的黄教头。此时听到这小女孩说小余是鬼,菩提生和黄教头两人都是眉头一皱,下意识地退开两步,暗自提防小余这个夜神殿的少年教众。
小余难免有些莫名其妙,本想抓着那小女孩再问,她却远远躲去了柜台后面,再也不肯露头。幸好就在这时,客栈大堂的上方突然亮起一团灯火,却是一个身披轻纱的年轻女子,手持油灯沿着楼梯下来,盈盈笑道:“长夜骤雨,湿热难耐,不想还有贵客光临,实是荣幸之至。还请各位客人恕小女子接待不周。”
大堂里的三人急忙定睛望去,只见从楼上下来的这名女子不过二十多岁年纪,不但生得面容姣好,一颦一笑间更是极具魅惑。而她的身上此时只罩了一件轻纱,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显是刚从睡梦中惊醒,难免令人浮想联翩。
一时间菩提生和黄教头都不禁暗自咽了口唾沫,就像是长途奔行的疲惫之人,突然闯进了温柔之乡。好在菩提生肩负重任,急忙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定神,随即上前合十行礼,说道:“我等乃是南疆行商,只因山中遇雨,以至道路难行,恰逢此间建有客栈,不得已只好深夜叨扰。敢问这位女施主,可是这间客栈的老板?”
那年轻女子已下楼来到堂中,目光依次在三人身上流转一通,回答说道:“这间客栈是由我姐妹三人共同经营,小女子排行第二,是以来往的客人都称我一声‘二姐’,又或者是‘二姑娘’,倒也勉强算得上是这间客栈的半个老板。”
说罢,她又冲三人笑道:“至于客人说的叨扰,却是言重了。试问有客人前来投宿,便是客栈有生意上了门,哪里会嫌麻烦?只不过各位也看到了,在这人迹罕至的荒山野岭,不但来往的客人极少,客栈也便只有我们这一处,所以价钱难免要贵上几分,否则这门生意也就做不下去啦。
至于价钱么,我们这【仙福客栈】是按人头收取,每人每晚是白银一两,包吃包住;倘若只住不吃,价钱折半,也便是每人每晚白银五钱。此外若是有随行的马匹,每匹马也是一晚五钱,客栈喂的都是上等草料。各位客人若是要住,还请银钱先付,待到离店时再多退少补。”
听到这话,小余平日里极少外出,倒还不觉得怎样,但那黄教头却是吓了一大跳,脱口问道:“每人每晚要白银一两,也便是一千文钱?哼!照我看来,你倒不如直接来抢!”
这位二姐却只是含笑不答,转头去招呼柜台后面那痴痴傻傻的小女孩,叹道:“也不怕各位客人笑话,这个便是我家三妹,生来便受了惊吓,所以有些怕生,平日里也只能做些粗重的力气活。她方才若是惊吓到各位客人,小女子先替她陪个不是。”
黄教头见她不理会自己话,还想再问,为首的菩提生已开口问道:“二老板方才说的这个价格,却不知是‘明价’还是‘暗价’?”
二姐顿时面色微凛,重新打量眼前这三位客人,意味深长地说道:“原来是道上来的朋友,倒是小女子眼拙了。既是如此,那么各位客人若要投宿,按照方才说的价钱,还得再翻上一倍才行。”
说罢,她瞥了黄教头一眼,又幽幽叹道:“客人花了大价钱,自然是为了买一个安心。否则的话,客栈赚不够钱,恐怕当真要来抢啦!”
黄教头一时没听懂她这话的意思,菩提生已连忙阻止,向这位二姐说道:“我们还有几位同伴等在外面,也有不少随行的马匹。有劳二老板在此稍候,等我们的人马到齐,再一并与你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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