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午蔓早早起了床,她厌极了梦境的霸凌。
叶莫莫起床时,脸色蜡黄,唇色苍白,看得出,她饱受痛经的折磨。
她说着昨晚不该喝冰啤,不然也不会这么痛,和着烫水吃下两片布洛芬。
在出门时,她又成了那个阳光漂亮的职场女强人,完全看不出一小时前她还捂着肚子蹲地上说“好想切了这子宫”。
见到任毅鑫的第一秒,奚午蔓竟想,叶莫莫会羡慕任毅鑫吧,没有痛经烦恼的男人,随时可以保持那样的乐观与热情。
任毅鑫是在下午三点过到奚午承的别墅的,他得到奚午承的允许,直接来挑选出展的画作。
奚午蔓刚刚放下刮刀,他就进了画室,一眼就看中奚午蔓刚完成的画,当即拍手称赞,说:“这幅一定要展出!”最终,精益求精的教授只选中一开始就看上的那幅画,按他的说法是,其他画作都不如这幅更贴合这次画展的主题。
还有两星期,画展就开展了,任毅鑫请奚午蔓一定要出席开幕式,她没应下。她不确定元旦那天能抽出时间去画展现场参加开幕式。
她跟穆启白将于元旦订婚,如果婚约没取消的话。
从昨天穆启白的态度看,他不会提出取消婚约。
想到穆启白,奚午蔓心里又突然不适,引起胃部痉挛。
任毅鑫说过两天来取画,带着奚午蔓去见其他有画作出展的艺术家。
又是看画、吃饭。
下午在一家茶馆聊画展的事,其实是为了让各位互相认识、彼此增进了解。
奚午蔓对这样的社交实在提不起任何兴趣,坐在角落默默喝茶吃点心,旁观众人的言行举止。
她成功办到了做一个透明人,不被注意。没人与她搭讪,说些无聊的废话,她也不用保持礼貌与客气。
在场的只有五十多位艺术家,奚午蔓认得其中几个,是A国很有名望的老艺术家。年轻一代多围绕在他们身边,颇有飞蛾赴光之势。
而老艺术家们只想跟同龄人交流,对这群他们眼中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不屑一顾。
越想到年轻的艺术家平日里有特傲的心气,奚午蔓就越发觉着,他们简直就是蛾子。哪怕被灯泡灼伤,跌倒了也要继续飞过去,所以他们不怕老艺术家的冷脸。
飞蛾追光,他们求老一辈的赞扬。
到了饭点,奚午蔓并不怎么饿。
而一下午都不在场的任毅鑫推门进来,直接向奚午蔓走近,提着嗓音说:“午蔓啊,您可以叫叶小姐过来嘛,反正我们都订了酒店。”
任毅鑫的话音落下,全场静得异常。
那几个本坐在椅上的老艺术家站起身,扒开围着他们的人群,往奚午蔓在的角落望去,踌躇着面面相觑。“我知道您跟叶小姐有约。”任毅鑫对奚午蔓说,“正好,大家借机会认识认识叶小姐。”
任毅鑫身后,老艺术家们反应过来奚午蔓的身份,立马展颜笑开,争相说着奉承话,向奚午蔓走近。
奚午蔓听清有个人说:“我就说嘛,之前我们还一起上过节目。”
此时此刻,年轻一辈所追的光也成了追光者,M集团的小公主则是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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