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穿得厚,奚午蔓并没有被烫到,只是看着没喝到的粥和被弄脏的地板与桌面,她很恼火。
偏肖茜又说:“摆什么架子?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听着肖茜的话,奚午蔓缓缓站起身,也不顾身上的粥,单手摸上椅背边沿,提起椅子的一刹,她只觉脑袋一热,瞬间一片空白,耳边只有嗡鸣。
耳畔的嗡鸣消失,她听见肖茜的尖叫声时,才反应过来她把椅子直接砸到肖茜脸上,后者只来得及抬起手臂一挡,只避免了鼻子被砸歪,整个人还是倒到地上,被椅子压着。
旁边的佣人面面相觑,到底没有一个敢上前插手,只作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或在旁静静看着,或继续自己手头的工作。
“你这种小野种!”肖茜推开身上的椅子,坐在地上歇斯底里,“你敢打我!我要告诉奚总!我要他把你赶出奚家!”
奚午蔓只觉聒噪,上前几步走近肖茜,稍稍弯腰捡起倒下的椅子。
她的姿势实在像是又要砸向地面的肖茜,把肖茜吓得不轻,又尖叫出声,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奚午蔓近乎疯狂的暴力。
而奚午蔓只是想把椅子放回原处,听见肖茜的尖叫,一时心烦,将椅脚重重压到肖茜肚子上。“闭嘴。”奚午蔓冷声呵止肖茜的鬼哭狼嚎,手臂搭在椅背上,以此为支撑,俯视着椅下表情扭曲的人,“你不是要让我哥把我赶出奚家么?”
她刻意停顿,在看肖茜的反应,见后者痛苦的表情实在无聊,才撒手松开椅子,任椅子重新倒下去。
“你可以试试。”奚午蔓说罢,起步从肖茜身旁走过。不顾身后的肖茜在大叫大骂。
奚午蔓知道,这场闹剧不可能这样就收场,肖茜会等奚午承回来再告状,虽说她不知道为什么肖茜没有和奚午承一起去工作,而在他家里待了一整天。
果然,晚上奚午承一回来,肖茜只在他面前洒下三两滴眼泪,奚午承就冷然对奚午蔓说:“去。”
他为了肖茜而惩罚她。这在奚午蔓的预料之中,然而这真的发生时,她还是不可避免有些许失落。
她像以往一样,坐得端正,执笔抄经,做好被关到死的准备,门却突然被打开,又关上。
奚午承站到她面前,沉着脸命令:“站起来。”
她乖巧地起身。
他拖开她身后的椅子,站到她身后,一手绕过她的腰,撑在桌沿,一手握住她的右手。像很多年前,他把她圈在怀里,手把手教她写字。
“以夺人算。”
他同以前一样,一笔一划慢慢地写,一字一字缓缓地念。
笔尖滑过纸面,留下流畅美丽的线条。
他的嗓音越来越低,运笔越来越缓。
“算尽则死。”
他突然停笔,松开她的手,搂住她的腰,温热的吻从她脸侧缓缓往后。
“我早该被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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