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简徽内心腾起一阵冲动,恨不现在一枪了结了周嫂。
宁简徽是许念卿一手带大的,感情自然如同亲生母子。
宁长濡晋升连长之刻,恰逢与钱海棠喜结良缘,随之而来的是调防的命令。
钱海棠于防区学堂执教,体弱多病,夏阳毒烈时屡遭暑气侵扰,所幸有暂别军旅探亲的许念卿出手搭救,转危为安。
宁长濡闻讯赶来探望钱海棠,这一幕巧遇并未落入通俗情感的纠葛。
那时的许念卿,心向烽火,无心他物。
对于这位酷爱武装的女儿,许家老司令头痛不已,唯有求助于宁长濡,委托其代为照料。
沙场局势诡谲多变,许念卿心性坚韧,分寸拿捏精准,对已有家室的宁长濡毫无逾矩之念。
宁简徽问世之际,正值战事焦灼,宁长濡无法即刻返家,所幸许念卿因缘际会在防区医院救助伤患时施以援手。
钱海棠分娩艰难,又是许念卿寻来名医相救,乃至献出自己的血液,挽狂澜于既倒。
产后钱海棠奶水一点也没有,许念卿费尽心思寻得奶粉,哺育幼小的宁简徽。
随后,许念卿又冒死救回困于战火的宁长濡,以随身医药助其康复。
借此机会,许家老太太提议让许念卿留驻防区,以宁长濡休养及前线暂无战事为由,成功挽留了她。
“好好在家待着。”她说道,“女娃子整日疯癫的做什么?”
同时,她建议许念卿传授防区妇孺武艺,警惕战争并未止息。
此地同样危机四伏,各家各户皆备兵刃,而学校内设有的训练场正好派上用场。
许念卿素来性情爽朗,类若男儿,此刻却出奇地温顺。这使得许家上下倍感欣慰,对宁长濡的好感亦愈发深厚。
“师娘去哪了?”许念卿问道。“体检去了,她体质一向欠佳,生下小徽后更为虚弱。”宁长濡答,“上回你替你师娘输血的事,谢谢你。”。
“哎?”许念卿蛮不在乎,“不谢,不谢,有什么好谢的。”
“这么多年战场上死里逃生,好不容易才从战场回来,为什么仍旧想要上战场?”宁长濡询问道。
许念卿乃有福之人,于炮火连天中屡次化险为夷。
宁长濡初时难以接纳,直至见识了她的枪技,心中敬佩油然而生。
渐渐地,他发现她学识广博,自身亦从中受益匪浅,晋升之路因此畅通无阻,终登独立团团长之位。
“师父,您已荣升团长,我却赋闲在家无所作为。”许念卿怀抱宁简徽,满腹牢骚,“我妈要我继续学业,可高中课程早已自学完毕。你去替我跟我爸说说,允我加入独立团?”她恳求道。
宁长濡闻言差点被水呛住,驳斥道:“胡言乱语,独立团正面临严峻挑战,你一个女子,何苦要踏入那修罗场?况且你已非孩童,长伴我身边,恐难觅良配,你母亲定会不满。”
“世态炎凉,儿女情长暂放一旁,更何况这哪里有块清静地?能好好活着就不错了。”
“哎?”莫不是师母误会了呗?许念卿焦急询问。
“我可对师父没有半点非分之想。”
许念卿明确表态,与宁长濡间仅存师徒之情,令对方哑口无言。
钱海棠则有意穿针引线,欲促成二人良缘,尽管自身背景复杂,一度使宁长濡深受其害。
宁简徽出生之后,她遭遇剧变,身损力竭,心绪沉重,自觉命不久矣,遂决意离婚,将幼子托付心之所向——许念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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