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半晌,明月还是忍不住问:“王爷觉得,此事真是靖安侯一人所为?”
王立胜固然能从此事获利,但他并非唯一得利者,且要弄到淮水国的毒药,还要在皇帝身边安插眼线,区区一个靖安侯,真的有那样的能力吗?
“不是,不过眼下查到的证据,只有他一人。”欧阳照答得很干脆。
意思就是他也不信,但查案都要讲证据,靠臆测来定一个人的罪显然不现实。
明月自然明白,她要的就是这个答案。
欧阳照能这么说,那就意味着此事没完,眼下虽找不到其他人的证据,但她相信,总有一天会揪住所有人的狐狸尾巴。
“多谢!”
不问究竟会怎么处置靖安侯,明月端起茶杯,朝欧阳照道谢。
一谢他这么快找到凶手,二就是谢他专门来打招呼。
欧阳照也端起茶杯:“好似每次见面你都在道谢。”
明明是平常口吻说的一句话,听着却隐约有一丝不满。
明月笑着回他:“这次不一样。”
至于有什么不一样,却没说。
男人嘴角微勾,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抿了口茶随口道:“过些日子,镇国公可能要去一趟秦州。”
这会儿他脸上看不出波澜,殊不知从皇帝那里得知秦州军的事时,内心有多震惊。
当初偶然在知雾山救了明月之后,他便带着人先走了,没在秦州停留,所以并不知晓秦州发生了那样的大事。
后来与明月他们同船而归,也未听到过任何风声,若非那日皇兄派去打探消息的人被他撞上,他到现在还不知道。
明月对他知晓秦州军的事一点不惊讶,听闻皇帝对齐王十分宠信,他能知道这些,并不稀奇。不过之前父亲进宫询问情况,那时还未有消息,如今他这么说,显然皇帝派去探消息的人回来,而且皇帝已决定让父亲前去平乱。
这个结果在明月的预料之中,她跟父亲说过,可借秦州军一事推行裁军,今日看来,皇帝应该也接受了这个提议,此次派父亲前去,便不只是平乱,更要借此打开裁军的局面。
然而此去必然艰险万分,不仅要面对秦州军的反抗,还有可能被隐在暗处的人察觉,趁机埋伏,再取父亲性命。
旨意未下,欧阳照却提前告知,显然也是想提醒她,早作准备。
明月怎不知其好意,再次躬身:“谢王爷提前告知,臣女会转告父亲的。”
其实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受了太多次男人的恩情,每次都只是口头感谢,实际的回报一点都没有。
可她也很苦恼,到底要拿什么感谢欧阳照?人家堂堂齐王,要什么没有,且他又不像孙老,还有个爱喝酒的嗜好,实在是不知该还些什么才好。
男人瞧见她这动不动就躬身道谢的毛病,既想笑又无奈,摇了摇头,主动转移话题:
“长公主府设宴,将军府收到请帖了吧。”
明月点头,欧阳照与长公主是姐弟,知晓这些没什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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