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给明确的民政、财权,但是却给了李昭上述地区的人事权和兵权。没给名义,但至少是给了实惠。
姚思廉微微松了口气,这个结果已是在他与李昭的底线之上,没有理由拒绝了。
于是,姚思廉微微躬身,退回班列。
正当李渊打算下诏敲定汉王封赏之际,李世民忽然越众而出,朗声道:“父皇,如姚卿家前番所言,益州总管段纶被弥勒教匪袭杀,巴地动乱不已。
“汉王骤然加了如此之多的责任,怕也难免劳心劳力。“邢国公勇武双全,以智谋称于世。儿臣奏请,遣邢国公李密入益州道大行台,襄助汉王整饬巴蜀之地。”
太极殿内的议论声再度汹汹而起,李世民这个提议似是让所有人都为之意外。
李渊迅速将目光瞥向了李昭,发现后者也是一脸惊讶。
姚思廉短暂怔愣,随后快速抢出班列,道:“陛下,似有不妥。邢国公身为光禄勋,乃是朝廷九卿之一。岂能轻易派之边地?”
李渊迅速思量起来,他第一时间便判断出这是他儿子对李昭的分化瓦解之策,驱虎吞狼?
按他原本的计划,是要将李密彻底锁死在长安的。先借着李密名头招降一众瓦岗旧部,占住河北中原的飞地。
如那徐世绩控制着黎阳仓,更是天下必争之地。徐世绩偏又要献土地、兵丁于李密,由李密进献唐皇。
可见其人还有不小的影响力。
在此过程中,让李密频繁参加各种宴饮,作为光禄勋必须要安排酒宴,进献食物。
这李密乃是骄傲之人,久而摧残之下,必生反心。可李密手下毕竟已无部曲,无非一个王伯当与他亲近罢了。
只消有意动,李渊可名正言顺将之斩杀。一举数得,不留后患。
可此时,李世民的谏言无疑又给了李渊一个新的思路。李昭现在虽然被拉入了太子一系,可其班底自成一系,又占了汉中、益州这等沃土。
尾大不掉之势必然愈演愈烈。
前番段纶身死太过可疑,怎么看都像是李昭暗中的手笔。若此时将李密塞给李昭,由他取代段纶的位置。
驱虎吞狼不太可行,毕竟李密在汉中、益州全无底蕴。可他必不甘久居人下,这二虎相斗、鹬蚌相争……
此时,臣公队列中,李密闻言也是愕然。他全然没料到,今日竟还有自己的戏份。
不过他虽然是当局者,却根本没有开口选择的余地。故而,他只是深深看了李世民一眼,随后便静待李渊决策,紧张思考起后续可能的变化来。
许久,李渊哈哈一笑,故作洒脱道:“诸公一心为国,朕心甚慰。“汉王此番劳苦功高,合当嘉奖。就依裴监所言,封汉王为大司马、太子太保、使持节,都督荆襄、山南、江南西道诸军事,并得州县委以补选。”
说到这,他顿了顿,补了一句“位在齐王之上!”
百官侧目……
随后,不给众人消化的时间,李渊复笑道:“且依秦王所言,邢国公智勇双全,合当于天下施展。久困于长安,毕竟蹉跎人才。朕意,着邢国公入益州道大行台,襄助汉王。”
李昭与李密几乎同时出列,对李渊谢恩。
李密一时间颇为茫然,有些不知何去何从。李昭反倒只是坦然拜谢,平静退回队列之中。
他想要的,已然全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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