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台这招算什么?预料他的预料,声东击西?
当初从名册上换下来的人全都已经封口打点好,今日晏云台此举定然不是空穴来风,想必是让他抓住什么纰漏。
与他关系密切的祈安郡主会出现在这儿也绝不会是意外!
可是他们是如何得知他与佗桑约在今日?刚好是今日……
疑虑多重,却暂时顾不得许多,事关铁矿差错不得。
容生只好选择放弃佗桑这条线,翻身落下墙头,立马赶往十里衙关。
十里衙关,饶州到望京最近的官道,苦心筹谋多日,万不可被晏云台坏了事。
此刻十里衙关如同晏云台一个人的修罗场。
一地宽阔的草地幽黄,正对着官道上飘零的孤灯折射的冷魅,暗影下像开了一扇开在地狱的门,夜色也更加渗人。
一个暗影跪在晏云台脚下,“浮术拜见城主!”“人可都齐了?”
“回禀城主,一个不差!”
此刻晏云台妖冶的眼尾跳跃着兴奋,向身侧伸出一只冷白好看的手,眼底是暗欲的红。
浮术立马将一把剑递了上去。
晏云台提着剑走过去,一群被白衣鬼卫围住的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个个神色惊恐,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纷纷跪倒一片,哭喊着求饶。
晏云台目光森然,仿佛地狱降临的恶鬼。
本就好杀的魔头,又怎会有半点怜悯呢?
他淡淡地笑起,满意地欣赏着他们的挣扎恐惧。
片刻之间,风过留痕,少年手起刀落,长剑割喉破膛,手法残虐,动作轻松享受。
黑衣少年身姿矫然如同修罗鬼魅,精湛的剑招妖异的如同在挥舞着极致欢快的交响曲。
惨叫哀嚎哭叫连成一片,伴着远处林中的惊鸟怪号惊悚至极,脚下连密的草丛悄无声息地掩去了一地血色。
他愈来愈兴奋,袖口衣摆都被血染成深色,剑身上未尽的血在剑间凝成血珠滴落,压弯了草脊。
最后,他将带着热意的剑贴上最后一个人的颈部动脉,一张月色下艳绝的脸满布狠戾,轻轻启唇:“只剩你了。”
阴寒的话如同催命符,明明极轻的声音却似坚硬的铁爪一下子扼住人的心脏,死亡的气息让人喘息不得,瞬间冷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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