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特制的结,八角连锁,两个线头连扣交叉成八个角,易系难解,除了他没人能解开的。
后背蝴蝶骨下系好的绿色八角图案很是精巧好看。
江逢宁自然不知,在原地晃了半圈,确定系好了不会掉,才回过身来。
现在想起来还是有一点点社死。
“我...”
还没等她话说出口,却注意到晏难的目光移移到了她没穿鞋的脚上。
江逢宁刚才换衣服,现下鞋还没穿上。红裙之下露出的一双脚白皙小巧,脚趾圆润,指甲修整。在晏云台的目光下,那双脚往后在裙子下藏了藏。
晏难看了一会儿矮身蹲下来,突然一把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的动作突然无故,江逢差点没站稳,下一秒立马就想往回缩,却被他强硬地握在手心。
他宽大温热的手掌扶着她的脚,垂下来的红白色裙角覆在他的黑衣之上,有风轻动,晕出一丝丝缠绵的味道,莫名的和谐。
“这块疤...很漂亮。”
他的话像是在同她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声线天生偏硬,沉磁有质,像是来自深渊裹挟着无边暗气。
这着实让江逢宁愣了一瞬......
她的脚背靠脚踝的地方的确有块银杏树叶大小的烫疤。
但是漂亮……他总会说些好话来哄她。
此时外面天已将黑,号风簌簌,有着要下雨的趋势。
江逢宁笑了笑,弯腰把他拉起来,转身去穿上旁边的鞋:“好了,我真的要走了。”
屋外的雨说下就下,瓢泼而下扑腾着地面残存的热气,哗哗啦啦地砸响头顶的一片乌石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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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屋外雾青却带上一队人悄然包围了安庆客栈。
“城主!有人来了,上数十几人。”浮七站在门口禀告。
江逢宁绕过晏云台刚走到门口,就看到了浮七。
闻言,江逢宁瞬间紧张起来。恐怕是容生的人。
情况来的突然,原本要做的事情只能暂且压下。
她回头问身后的晏云台:“这里有多少你的人?”
晏云台却是一脸镇静,像是对即将来临的危险完全不在意,淡定地骗她:“只有浮七。”
“那我们快走!”
她一听,一把拿过桌上布帛包裹的剑,拉着他,急急得朝门外走去。
少不敌多,怕是讨不了好。而且她总觉得“重要人物”容生不好对付。
所以抓住时机,走为上策!
二楼大堂的旋式长廊两侧都开着窗户,破窗而入的人裹挟着屋外倾涌的雨水,在地板上留下一摊的水痕。
楼下雾青带着人,已经将整间客栈围得水泄不通。
来的人一个个一身肃厉的劲装,面具之上的木制刻纹像是烙在了脸上。眉目间漫着的水汽之下是煞气,手中冒着的寒光的剑还在向下滴嗒着雨水。
江逢宁见路被堵,默默扒下剑囊,拔出了手中的剑。
剑身在廊下的烛火下昏黄,却足以让身后的晏云台看清。
全然不陌生,熟悉到入骨入髓。
居然是...他的招、风、揽、月?
上次让浮七回去拿,他却说没找到。本以为是丢在了西蛮虫谷。
却没想到会在江逢宁手中……
想来那夜在宣阳时,暗巷中她也曾拔剑出手相助,自己竟没注意到。眼中摇曳过妖冶的火,带着难解,他想不通,自己命剑因何到了她手中?
谜团越滚越大了,却也拉紧了他与她也许真的存在的关联。
思索恍神之间,江逢宁已然挡在身前将他护在身后,有人冲上来时上前与数人交缠在一起。
浮七也跃身下了一楼厮杀着这些不速之客。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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