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江逢宁说的话荒诞无比,但如果推测几分,却又有着几分神秘的遐想。
若眼下所在的世界真的是个话本折子的话,当真荒谬绝伦。
这里蝇营狗苟的人们,愚昧无知丑态百出,还得他来恩赐他们一个解脱。
晏云台轻笑出声,语气不轻不重又肆虐横生:“我一定会除掉容生。”
不管是什么主角还是天选之子,只要一刀下去会流血,不也会死?
江逢宁一听,想了想没有说话。
很多事情只有面对才会有解决的办法,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但也不会阻止。
见晏云台毫不以为意的样子,又忍不住好奇:“你很有信心?非杀不可?”
晏云台偏头看她:“为何没有?”
至于是不是非杀不可,少年觉得没有必要同她多说。
江逢宁蹙起的眉未松,晏云台递过来一块饴糖。
被一层薄薄的糖纸完整包裹着,伤口疼的厉害,但晏云台懒得动手。
江逢宁不知想到了什么,愣了一瞬。
她抬眼朝床边的晏云台看去,少年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半拖着,眼睛盯着,像是在等她反应。
江逢宁恍神,想到了从前。
少年笑容灿烂如星:“吃糖吧,别生气了。”明明神情不同素日冷凌,是难有的温柔,十足的好脾气像在轻哄。但认真盯着她的一双黑眸深邃得让人无法反驳质疑。
江逢宁回过神来,接过来拨开糖纸然后就放到了口中。
晏云台盯着她,最后收回手。这饴糖他一点都不喜欢。
江逢宁边吃着糖思绪飘远。
如今走一步看一步,红石头说这里是一万年前,也就是说他们存在于过去的世界里。
时日还很长,她定要尽自己所能,完成和红石头的交易的同时,护晏难安全。
可是要怎样才能让晏难完全信任她?
……
几日后。
有江逢宁成天在他身前打转,晏云台没有机会再去惦记王府的兵符令牌。
“明日我要去饶州。”少年倚在窗边的榻上,正偏头看向院里的枇杷树。头发搭在肩上耳边,侧脸在光里安静和谐。
猝不及防的话响在耳边,江逢宁正在旁边煮茶,第一反应便是反对:“你的伤还没好。”
晏云台回头,隔着中间水炉上腾起的一层水雾看着江逢宁。
胆子真大。
不过相处这么多天下来,他知道她的一点弱点:吃软不吃硬。
于是他想了想道:“我一定要去,我会回来找你的。”
反正王府已经有人对他生疑,江逢宁看起来不好糊弄也不会听他的。
他也不会同她说他想打兵符的主意,毕竟这跟他要杀容生的“任务”不沾边。
所以留在这儿暂时无用。还是要先重塑肉身,恢复功力才好办事。待先处理好饶州的那枚血蛊再回来寻她。
他此番回去杀了佗桑,还要抓紧时间继续寻找下一个目标,他虽不想活得太久,但更不想让世人死在他后面。
他们早死他就可以早早解脱。
至于江逢宁,若是在骗他,就留在他死之前除掉。
江逢宁看着茶杯中的茶叶在热水中慢慢舒展,神色还在犹豫着。
其实这些天她一直在想,晏难到底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形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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