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疾馆接收许多城外百姓,给百姓提供食宿,夜间有护卫看护,倒平安无事。
聂琚白日在城外主持事务,晚上回城休息,如此奔波几日后,脸瘦了一圈。
皇帝听说女儿如此辛苦,便将她叫回宫中。
红泥小火炉前,他给聂琚烤着板栗。
“呦呦啊,城外你找人盯住便是,不必日日亲自去,多累啊。”
“女儿晓得,以后隔天去一次,今日让谢长史守着。”
正谈话间,端王进来,喜滋滋道:“父皇,儿在华章园设宴,请大家吃咕嘟锅。”
皇帝斜他,“你倒是会享受,凭白让太子在外头受吃。”
端王哭笑不得,“父皇,纵然咱们天天吃糠咽菜,也帮不到太子啊。二哥回来后,你还没给他办家宴呢,儿替你表示下还不行吗?”
那日蜀王挺身而出,让他免于苦差,他寻思要报答他,不能让蜀王冷冷清清的。
皇帝沉思片刻,“也行,你去办吧,记得请上江夏王,可怜见的,他伤也该好了吧?”
聂琚咬着板栗,“他那处伤又不致命,不耽误他吃喝。”
皇帝掩面,女儿说话也没个遮拦。
收到邀请,蜀王有些怅然,为何是端王做东,而不是父皇?
管事笑道:“此事陛下定然也知晓,四舍五入,就等于陛下为你办接风宴。”
蜀王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
他十二岁时,皇帝就让他去封地就藩,一年给他写三五信,信上多是训诫之言,不像是父亲,倒像是严师。他有时会渴望,希望皇帝待他能温情些。
管事听他这么说,劝道:“慈母多败儿,陛下待你严厉,是希望殿下成才,殿下如今多有出息啊!陛下常对人说,你才最像年轻时的他,这是多大的夸赞啊。”蜀王凝神细细思量,“也是,父皇从未夸过太子像他,只将太子当成没长大的孩子。”
“可不是嘛,太子还尚未成婚呢。殿下这次不如求求陛下,让他给你指个王妃。”
蜀王眼睛亮起,“你的提议不错。”
此举,既能表明他对父皇的亲近之心,又能挑个出身名门的王妃,一举两得。
华章园,白雪皑皑,殿中烧着地龙。
长长的食案上,炭炉铜锅里咕嘟咕嘟冒着泡,汤中散发的香气,让人食指大动。
聂琚往自己的小锅里丢着食物,熟了就捞到碗里,蘸着酱料吃。
蜀王坐她对面,给她挟羊肉吃,“小心啊,有些烫。”
“.....呼呼,多谢二哥。”
蜀王笑道:“父皇打算何时让呦呦出嫁?”
皇帝含糊道:“快了快了,就明年春天。”
聂琚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明年开春,到时二哥来喝我们的喜酒!”
“好,二哥一定给你备上厚礼!”
皇帝拿起酒来喝,“呦呦啊,不是开春,是暮春。”
聂琚手上的筷子不动了,“......父皇,你不是打算开春后让我们成亲吗?怎么变成暮春了?”
“这是谢玄的意思,军演结束那晚,他来朕帐中,求朕让你们暮春完婚,而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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