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次郎身为主将,虽然有一群旗本武士包围保护着,但是毕竟是冲在队伍最前面的一群人,尽管银次郎的枪术很差,什么“一点寒芒先到,随后枪出如龙”之类的是想也不要想了。
可就算银次郎把手里的长枪基本是当烧火棍挥舞的,但是骏马四蹄奋疾,长枪上下翻飞的样子一样十分唬人。
将为军之胆。
银次郎都这么一马当先的勇武了,他的手下自然不能落后。
“大桥银次郎信久来也!”
一向一揆军但见银次郎英姿天纵,如军神下凡,无一人敢于撄其锋锐,以至于银次郎和旗本武士们纵马冲入一向一揆营地许久,竟然没有遇到一丝抵抗。
而一向一揆军却自相践踏,鬼哭狼嚎,根本没有刀枪加身,却已经溃乱不已,整个一向一揆军外围,变得如同一锅烧开的粥。
“不要恋战,只取敌方本阵!”银次郎大声呼喊。
等银次郎一行人撕开一向一揆的外围,就冲入了一向一揆军的中心营地。
等到了这里接近核心的地方,银次郎终于发现有所不同了。
首先是开始出现有组织的小规模抵抗了。
之前说过,一向一揆以坊主-讲-郡-组为机构组织起来的,核心区域的一向一揆军在短暂的混乱之后,立刻有他们熟悉的地头村长或者传道讲经的组头、郡头等人开始组织起来,各自结成一个个小团队开始抵抗。
这就显现出一向一揆的组织力了,他在基层的动员力量几乎惊人。宗教组织的触手遍及每一个大大小小的村庄,接触到每一个信奉一向宗的百姓。通过数不清的基层宗教组织,一声令下,数以万计的信众就能被动员起来。这在战国时代也是不可多得的动员力和动员速度。
由于摄津国的一向一揆军都是同村同乡的村民,甚至就是父子兄弟,大家配合默契,一声招呼,阵笠抹额往头上一戴,举着长枪,就围成一个圆圈了。
就这个组织度,就封建时代的眼光来看,起码能给一向一揆军一个中等偏上的评分。如果能足食足饷,并且善加训练,绝对是一只不可多得的强军。要不然,本愿寺也不可能和织田信长打了十年仗。
不过可惜的是,由于一向一揆军更上层的组织缺乏,没有什么熟练的有力的中层军官的一向一揆军的缺点大大暴露。这一小团一小团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一揆军士兵也仅限于保存己身,等待命令。
也因此,银次郎的二百骑兵也很识趣的绕开这些人,直接奔向本阵,那里树立着几面大旗——“进者往生极乐,退者无间地狱”、“开若寺坊主惠显”、“本正寺坊主海明”、“安国寺坊主井绍”
很明显,那就是这一股一向一揆众的最高指挥机构坊主们的本阵了。显然此时的本阵也受到了敌袭的消息,有个光头和尚冲出帐外,敲击着类似于佛钟的乐器,铛铛铛铛的,四面八方的一揆军都涌了过去。
“擒贼先擒王!”银次郎一声令下,“庆次郎,鹿之介,冲过去啊!”
“嗨!”前田庆次一夹马肚子,胯下的松风一声长嘶,撒开四蹄加速冲了过去。
山中幸盛也不落后,胯下织田信长赏赐的名马四十里鹿毛也紧紧跟了上去。
随后,二百余银次郎和骑兵也紧随其后,高举着手中的武器,杀向一向一揆本阵。
尽管一向一揆本阵附近的一向一揆众奋力奔跑支援本阵,但是两条腿怎么跑得过四条腿?
松风和四十里鹿毛这两匹名马带着战意勃发的前田庆次和山中幸盛直冲一向一揆军的帷幕,前田庆次枪尖轻轻一划,木棉布制成的帷幕当即破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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